分类: 杂记、心情、随笔 |
偶然得到一幅北京某书法家写的字,今天拿去装裱。
久居郊区,生活的圈子也就在回龙观八达岭高速附近一带了。还好以前看鱼知道城北交易市场里面就有做装裱字画的,没费大力气去找这样的地方,径直而去。
到了市场里,自然而然就从第一家做字画生意的开始问“您这儿裱字画吗?”是一个头发略长的老大爷,个子不高瘦瘦的。“不做”,一边说着他还一边把我手里的字拿了过去,“让我看看”。我有点不高兴了,心想不做你看什么看啊,再说又不认识?这幅字有点长,是横着的,大约有三米长吧,我不清楚搞书法的具体怎么说这个大小。“请人写的?多少钱?”老大爷问我,表情怎么觉得有点怪啊?“是,请人写的”,我不耐烦的答着,一边要拿回我的字,心中很不想告诉他价钱。“多少钱?多少钱啊?”他摆出一付不告诉不行的架势。“两千”,我话出来也不耐烦了。他还不还我的字,一边看我,一边不屑的嘟囔“两千?两千?”然后接着说“装裱我领你去,这家裱得好。”我很不高兴,眼前明明好几家装裱的,他却带我往另一个方向走。没办法,谁叫他拿着我的字不放,又不能抢,只能跟着他在市场里拐来拐去走到一家做字画装裱的摊位上。“给你介绍个生意”,他一边招呼摊主,一边回头告诉我,“他这儿裱得好”。然后拿着字似笑非笑的跟摊主说,“看来这年头不吹牛不行了”,才讪讪的走了。
摊主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还很客气,“谢谢您夸奖”,目送老大爷拐弯消失。“卷轴,多少钱?”我一肚子气,心里嘀咕着老头是不是个托啊?摊主一边摊开字一边说“四十”,可话音还没落马上就说“这么长,要五十。”我更怀疑在黑我的钱了。“这么贵,你不是刚说四十的吗”?我皱眉头。摊主拿尺子在那字一半少一点的地方一比划,说“这么大的要二十,您这个最少得五十”。这字是准备裱好送给公公的,裱得好就好吧。“我看看你用什么材料”,我装模作样的说着,其实我一点都不懂这个。摊主拿出一卷纸,比比划划说半天,最后成交了,条件就是“五十块,裱好点,一小时后取”。
一小时漫长啊。本来想出去溜达溜达买点吃的,风太大,喝了一肚子风,没到十分钟就把我吹回去这大厅了。看看怎么裱字画吧,反正也不明白。
一看觉得还挺长见识。摊主可能觉得这丫头给的价钱合适,也没让徒弟干,自己在那正干着呢。一台机器,几张纸,还有点布条,还有个微型熨斗(呵呵,超级可爱型的),一把特别长的尺子,一把钉子尺,两条木棍,还有些带子,订书机,两面胶。这就是所有的工具了。看摊主很熟练的压平、粘贴、裁切、熨烫、装轴、系绳,呵呵,挺有意思,就像小时候的手工课。这以前还真不知道字画是怎么裱出来的。
一边看着,一边就和摊主闲聊了几句。我指着墙上挂的一幅比较大的字问,“师傅,那幅字您这里卖多少钱?”他看了一眼说,“三百五。”“连框一起吗?”“对。”我突然想起之前那个老大爷,他的摊位上挂着很多字画,便又问他,“师傅,刚才那个老师傅是不是写字的?”“是啊!他是个书法家。他的字画都是在我们这里裱的。”“哦!”我恍然大悟,明白了那种不屑的表情和不得志的失意,心中豁然,理解了,谅解了,不快随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