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cbting
在一个洒满阳光的午后,将杂乱无章的房间环视一周,CD、杂志、方便面盒子,胡乱地占满了我的写字台,台面上那只可爱的小青蛙,绿油油的身体闪着温柔的光,而嘴巴里却被塞满了长长短短的香烟尸体。
拿起那个据说是绝对环保的CD架,才发现螺丝被拆下来丢在一旁。它有些松散的身体微微变型,我找来螺丝刀将它复原。顺手拾起一张CD,反正五彩的印记,刻录着无数动人的曲子。
于是想起了小时候的磁带。那满满一抽屉的正版,在现在可以被压缩成一张方圆不过巴掌大小的光盘内,或copy到手指粗细的MP3中,随身携带。而那个十几年前的小姑娘,走到哪里都带着随身听的小姑娘,早已随着音乐被刻录到岁月的年轮中,如同无法磨灭的记忆,深深地留在了那段闪光的日子里。
那是一段馒头加咸菜的生活。生涩的记忆被卡在悠闲的现实中,仿佛被划断了轨道的CD,不能流畅地唱响。如今大堆的美味摆在面前,却无耻地怀念起曾经的咸菜馒头。人,就是这般不知足。
低头看到手指甲上的病患,曾去问过中医,老先生说,平时多吃些豆质品。去医院,医生说,先去查个微量元素吧,缺什么补什么,然后龙飞凤舞地写了张单子。我道了谢出门,将手中的单子撕成四块,丢到垃圾筒内,转身离开。
妈妈说,只要我按时吃饭按时休息,不久便会痊愈。听妈妈的话,是真理。
起身出门,秋日的午后,有种说不出的慵懒。深绿色的树叶,让我怀念北方的秋天。当成堆的落叶铺满小院,一个多思的季节便随记忆的书签展现在我眼前。而这十一月的江城,仍旧是满目绿色。
楼下的超市挂出招牌:面门转让,商品打折。这家曾经做过网吧、美容店、洗脚城、快餐厅的门面,将摘下王老吉的广告,换上一个新的招牌。不知道曾经进餐厅吃饭的人,如果知道前身是洗脚城,还会不会有胃口。不管以后做什么,希望能长久。
独自在阳光下行走,让我想起了那个装在套子里的别里科夫。但我不维护旧的制度和落后的习惯,我向往改变,哪怕是一天也好。
一家理发店的门前摆满了花蓝,地上散落的是燃尽的鞭炮,相必是刚刚开张。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一个叫11号的理发师,一个染着紫色头发,打着两个耳孔的北方男子。
过往随阳光倾斜,被时间拉长了拦在我面前。我狠心地穿过去,抬头却看到了美丽的夕阳。这是黄昏独有的悲壮,也是稍纵即逝的美丽。
时常在这白天与黑夜的交错时,幻想着时空里,有这样一座城市,宽宽的街道上铺满淡黄色的叶子,在阳光下绚烂着,轻舞着,层叠着延伸到天的那边。没有嘈杂的人群,没有喧嚣的声音,只有我一个人在黄昏踏叶而行。
也许在路上的,并不是我一个人。只是在这条路上,每个人都感到寂寞无辜。脚下的城市就像一座无边的花圃,一塌糊涂的美丽着。但当狂风夹杂着雪花无情地抽打脸颊时,也会变得如渡口般荒芜。
谁与谁相遇,谁与谁擦肩,那是三生情缘,又或是命中注定。把一切交给时间,没有纠结。
当夕阳隐去最后一丝笑容,我知道,我挚爱的月光会来轻抚我蒙尘的心窗。我愿与它站成一个黑夜,在季节的手掌里笑看人间的沧桑。我听到有人在轻唱:天在天上,人在人旁,忙去夕阳舞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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