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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将一抹离愁砌进夜色

(2008-05-13 00:00:58)
标签:

列车

行者

无为

cbting

文学

原创

散文

情感

杂谈

分类: 悲情言

感谢锐博客[情感·心理]推荐,感谢精灵

[散文]将一抹离愁砌进夜色

文/cbting

 

  在等待了将近两个小时之后,列车终于收容了我这个流离失所的孩子。我有些庆幸地躲在角落,看着依旧等待的行者,孤独地站在熙攘的站台。那一方属于我的雪白的位子,显得是那么温暖舒适。

  无边的夜在整个城市上空蔓延。街灯开始亮了起来,一盏盏排列有续,有如绵延的虹。我到走廊,坐在靠窗的位子,静静地等待,等待列车将我从这个城市带走。如果可能,我愿将这种疲惫的心情留下,留在这让我失落的地方,也留给你,让你一生铭记。

 

  列车的喇叭传来那一成不变的话语,我知道,车子马上要开了。

  站台上的人群,被残阳映成一道剪影,那份静静站立的孤独,让人有些心疼。窗外的街灯,被车速打成一条条细碎的线,色彩斑斓,如放飞的烟花,华丽地从我眼前掠过。我贪婪地凝望着,内心开始被夜色弥漫。

  猛地,眼前一黑,所有的美丽嘎然而止。列车驶进了一条长长的隧道。无边的黑夜中,只有车内的灯散发着明亮。我看到有些东西破碎,洒了哀伤满地。

 

  我慌忙转过头,让心情沉淀。耳畔传来一对老夫妻的简短对话:

  “这是你的药,拿好别掉了。我去给你打水。”

  “好。你小心点儿,车子太快,别摔着了。”

  那泛白的发线,和额头的皱纹,向我诉说着他们的沧桑,和一生携手的感动。正所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却为何这看似简单的幸福,于我竟是这般的遥不可及。

 

  我回身躺下,细数着车轮碾压铁轨的轮回。突然想起了东坡的词: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那种生对孤坟的无奈,是那般断肠。爱人去了,虽然心有无尽缠绵,却只能生离死别,阴阳两相望。我却想,这擦肩而过,相对无缘的痛楚,又何尝不叫人柔肠百转,痛彻心扉。

 

  曾经固执地认为,一生只能爱一次。现在这般境地,让我不得不相信,生命是终将荒芜的渡口,没有人永远站在桥头凝望等待。连自己都是匆匆过客,又有何得何能,何情何意来要求谁来真正驻足呢?

  滚滚红尘中,不再相信一生只爱一人。当伊人已去爱不在,留下的只有纯粹的生活。只有童话里的王子,才能将自己的心永远交给一个人,那就是公主。美丽的传说,影响着我们对爱的判断,却不会改变爱的命运。当王子老去,公主容颜改,城堡凋敝,玫瑰败粉色,谁还会相信那些古老的爱情?

  散了吧,缘份。散了吧,忧伤。

 

  对面传来轻微的鼾声。我转过头,看到她给熟睡的他掖了掖被角,动作娴熟。

  我连忙将手机设置成无声。在确定的瞬间,一条信息无力地打开,那串熟悉的号码后面,冷清地跟着四个小字:一路顺风。

  窗外的灰黑色,一阵阵呼啸而过。我将那抹浓浓的离愁,用力地砌进无边的夜色,我分明看到了它在路上徘徊。于是,我挪开视线,不再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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