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六正要回家,妈妈打来电话,说爸爸出去办事了,我随口问了一句办什么事,妈妈在电话另一端沉默了几秒钟:“你陈叔叔去世了。”
眼泪在一瞬间突然决堤,这个消息对我的触动甚至让自己都觉得意外。陈叔叔是爸爸的好朋友,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是“抱我长大的人”。最近却有好几年没见到他了,想不到再听到他的消息就是他不在了……一直记得他憨厚的笑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只是,太爱喝酒——肝硬化大出血,在救护车上没能坚持到医院……
命若游丝,好人本该长命,这是上天的残酷还是我们对自己残酷呢?
话说上上上周去上海拍杂志,回来的晚上突降暴雨,好容易冒雨赶到机场,还来不及为自己没错过飞机而得意便被告知航班无限期延误——因为在上海冒雨赶飞机的经历太多,这几乎使我再次坚信自己和上海犯相。或许人最害怕的就是“无限期”的等待,或许大家十点到北京回家刚好看球的计划落空打击太大,总之那天晚上所有人的情绪都很急躁,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因为机场迟迟不给大家供应餐点而生气,因为机场十点就关闭电视而愤怒,因为工作人员不肯给北京打电话确认起飞时间这“一点小事”而大发雷霆——我们对这一切不是应该早就习惯了吗?
而当夜里一点我们终于坐上飞机的时候,我已经在虹桥机场呆了六个小时,我还没来得及气呼呼地算清楚这六个小时对于我们一天的24小时意味着什么便睡着了。
上上周六的行程又是飞上海,做Chanel的演出,因为下午要试装经纪人预订了最早的航班。五点半打着哈欠爬起来,满心想着一会儿到飞机上好好睡一觉。六点半踏进机场大厅的一刹那,眼前的景象便带来了不祥的预感——整个出发大厅人头攒动,周围的每个人都神色凝重。果不其然,由于头天晚上的暴雨积压了许多航班,我们原定七点半起飞的航班被无限期延误,只能改签为中午一点起飞的飞机。在机场熬了六个小时后,又被告知将继续延误,当我拖着一身疲惫爬上飞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在这个过程里我亲眼目睹了几次心焦如焚的乘客与售票处工作人员发生激烈的口角。我始终觉得,天气当然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这个大家心里都明白,但是工作人员的态度是可以由自己控制的,已经在头天晚上便预知的长时间延误也是可以提前公示的——有时候,人的情绪便是这样一点一点被“点着”的。
上周日飞福州演出,出发前的夜里雷声大作,梦里面恍恍惚惚地想,明早又不能准时起飞了吧?
心病看来是落下了,只是不知道,对天,对人,我们究竟还能相信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