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找布,翻到了一顶旧童帽。
这是我妹妹儿时的帽子,妹妹出生后,姨妈作为给新生侄女的礼物而制作,想来至今应该有二十年整了。西南地区的大多数少数民族,男装和汉族同步走,所以往往保留没女装完整且独特。我小时候就不记得有戴过哈尼族的男童帽。于是乎很羡慕妹妹能有这样漂亮的帽子,上面有梅花的大银泡,好看的刺绣和颜色,以及帽后一对漂亮的飘带,走路有风的时候会一荡一荡的,很是可爱。虽然妹妹不太喜欢穿哈尼服饰,但是至少这顶帽子她戴得还比较多,护佑着她健健康康地度过了童年。
后来我记得这顶帽子去到了表妹家,戴到了表妹的头上,那顶当初鲜亮美丽的童帽也开始变得破烂起来了,于是我曾经还有些挺替她(帽子)难过的。再后来,偶尔能在某个角落看到她,再后来,就好久都没看到她了。我一度以为她被抛弃了,“多可惜啊!”我不止一次这么念叨着。
今天在一个柜子的旮旯里看到飘带上的毛线流苏,不知道是什么,一拉出来,原来是她!——那顶童帽。我拿在手上,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亲切。黑色的绒面,发黄的自织白棉布里子,磨圆了的银泡,残损的银饰,被火燎过的毛线流苏……好像很多年没见的亲人一样,我仔细地端详着她。我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兴高采烈,拿在手上反复翻看每一个细节,害怕她某一天又不见了,一定要将她牢牢地记在脑子里,深深地刻下来。又害怕年深日久,会淡忘了——赶紧给她拍照做记录。
这个童帽,花纹样式应该是一件虎头童帽,后背上有银泡钉出的脊背花纹,两侧是挖镶的卷曲纹,正面是抽象化的虎脸。一针一线,都透露着姨妈的喜悦和慈爱。很典型的哈尼族女童童帽。每个细节工艺,我都看着,琢磨着是如何制作而成的。
这个虎脸太抽象了,不知道是否表达着其他的什么意义?

帽子正中的银饰上,是锤堞的狮子头,下面的三个孔里本来垂着三个果形的铃铛,后来也损坏不见了。
耳朵位置上的银饰,三角形乳钉纹,下面的垂的铃铛只剩下了一个,另一边耳朵上的银饰,则整体丢失。


帽子的侧影,我最喜欢看侧面和背面。

背面,大大的卷曲纹,银泡的脊背和残破的飘带。

虎头镶边上,发现了一道手工编的花边,是粉红黄和绿色一起编织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好好看过她,那些白色的如连接一串的点状刺绣,透露的是二十年前生活的拮据。当年,这里的哈尼族彝族,生活并不好,为了替代常用的小银泡,于是用这样的刺绣方式来模仿银泡。这顶童帽也见证了这一段历史。姨妈家那时候生活不太好,虽然她有心却无奈,但是今天我很高兴,能有这样的机会仔细的看看这个刺绣。

已经缺失的银泡,以及磨圆了的银泡们。

这是发现的另一个手工花边(绦子或者叫辫线),看不明白怎么编的,太神奇了。。如果姨妈能来家里,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这个花边怎么编的。

然后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我反复几遍画下童帽的纸型,画画改改,以符合实物,并描下基本的花纹,留作以后的资料使用。最后,折叠好她,静静的放回到远处,她完成了她的使命,该好好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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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周在策划设计一个拼色缎的如意纹荷包,颜色比较抢眼(额,说俗也可以

),看起来简单,做起来费事,具体等做完后再报告吧……但愿能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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