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尔雅：气韵生动才真似

     汽车从广州繁华的街区驶出，七弯八拐，就进入了水网交织河道纵横的岭南水乡顺德龙江。然后再穿过几条窄长的巷陌，来到一座名曰“仁园”的大宅园。

    我们鱼贯下车，展现在我面前的是一条水乡常见的河涌，小村落沿河涌自然分布，完整地保持了珠三角水乡自然生态，而仁园就隐现于这个乡情浓郁的水乡群落中，超然卓立，古朴雅致。 
    打开大门，仁园主人，香港堪舆界殿堂级宗师、李嘉诚御用风水大师蔡伯励亲自题写的《仁居园宝辞》当门而立：仁者天地之大德，众善之源泉，立身行世之根本也······这样的园志恰到好处地表明了仁园主人的志向，就是以中国传统的儒家核心理念“仁”作为个人与家族立身行世之根本价值观。
    当我们穿过古朴典雅的曲径回廊、花木扶疏的园林楼阁。目前具体负责园林修建工程的蔡伯励先生二儿子蔡尔雅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尔雅先生名如其人，一派温文尔雅的儒者风度。他引领着我们缓步参观由观音堂、真步堂、励勤斋、汇仁轩四座青砖青瓦、彩窗红柱的建筑组成的四合院。置身其中，我仿佛回到恬静幽深的古代庭院，顿时有了一种时空倒流的错觉。
    在主人家的指引下，我们登上仁园西北角上一间房子的阳台，居高临下，才辨明仁园的格局布置。前门面北临河，前院假山水池，绕过前院东南角的一扇狭小偏门，即进入四合院格局的园林主体。四合院东南西北四面分别坐落观音堂、真步堂、励勤斋、汇仁轩四座青砖青瓦、彩窗红柱的岭南园林风格建筑。穿过励勤斋是西南侧园，又是一番回廊水榭、碧池锦鳞的景致，但比前院更加温文尔雅。再往南是一个天井，向右出西门转到永宁里。另外东南角还有一部分建筑。整个建筑在巧妙的布局之下显得幽深隽永，园内无处不藏南北风格之巧，融东西文化之妙，古典时尚相辉映，更让仁园尽得五彩斑斓之趣。
    尔雅先生告诉我们，整个仁园现时由励勤斋、四合院和仁厚山房组成，占地５４００平方，从１９９９年开始动工，到２００９年告一段落，建筑耗时十年，耗资５０００多万人民币。“我们尽量用民间最老的工艺在修建仁园，以期在保存这些岭南老建筑的风韵的同时，弘扬传统的建筑工艺。”尔雅先生坚定地对我们说。
    尔雅先生把我们带到一个八角亭前，这个木结构的亭子用的是中国传统建筑技法中的木榫咬合技术，木与木之间关键的结合处用木榫相契，很少用铁钉。尔雅先生说：“这是中国传统的建筑技艺，现在很少用到了，再不发扬就有可能失传。”他们就是希望通过仁园的修建，把这些埋没在乡间的技艺重新让世人知道看到用到。
　　一幅“真步堂”的牌匾吸引了我的注意，真步堂内，展示着蔡氏祖孙三代有关《火星轨迹》、《月球运行》、《土星计算》等历法、天文的著作和先人遗珍。尔雅先生介绍，其先祖是广东真步堂天文历算的创始人，除精于天文历法外，更善于研究堪舆择日之学。先祖以精明的学术头脑和钻研堪舆择日的经验，编纂了一本“七政经纬历书”，并以“真步堂”的名号刻印发行，与当时广东享誉的“罗传烈”和“左桐轩”通书齐名，三足鼎立，“不过后两本现已失传。”　
     而尔雅先生的父亲蔡伯励出生在龙江南埠，6岁到广州读书，十六七岁时才跟随父亲学堪舆。到后来，蔡伯励越学越感到中国天文历法的高深博大，于是师从当时在广州颇负盛名的数学家张兆驷，并向曾任国立中山大学校长兼天文系主任的张云研究天文数学。他得先辈真传，再学现代天文，经潜心钻研，长期积累，把“天星五行、日月拱照”等学说加以丰富完善。其学说在省、港、澳和海内外有广泛影响。
    从小浸淫着这样深厚的中国传统文化，尔雅先生的处世理念也颇具中国儒家风范，他非常热衷于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承与创新。在真步堂二楼的展厅中，我们看到了蔡尔雅先生独特的绢画作品：一群金鱼在澄澈的水中自由嬉戏，栩栩如生的憨态与斑斓的光影相互渗透；几只彩蝶轻舞于五色花丛，鲜活而缱绻的姿态让观者进入一种自在悠然的境界之中。

    在真步堂正中，一幅两层楼高的大画《灵山论道图》更震撼着我的视觉。这幅作品气象恢弘，山林水瀑错落有致。难得的是，它在云蒸霞蔚的中国传统意象中，又呈现出西洋油画特有的透视法则、明暗变化和空间感。尔雅先生颇为自得地说：“这幅作品是奉父命之作，用了我九个月的创作时间，它融合了国画的意韵和油画的技法，可谓中西合璧的成果。”
　　这幅气象万千的山水画，是尔雅先生倾力之作。除此之外，他更热心于花鸟虫鱼的细致描画：两只蝴蝶绕飞着一丛幽兰；一只翠鸟点缀着一方莲塘；荷叶田田中隐现蛙鸣细细；一只家猫嬉戏于红果树下······尔雅先生的花鸟画很注意中西绘画技法的融会贯通，这得益于他的成长经历——尔雅先生曾就读于台湾文化学院艺术系，及后又进修于比利时皇家艺术学院，中西艺术文化的修炼，使他的创作可以融汇西洋绘画的技法，又不失国画的意趣。由此，我们看到尔雅先生的花鸟虫鱼构图独特，无论是画面的色彩虚实、笔线的轻重曲折，还是光影的浓淡变化，都兼具西画的逼真感和国画的审美趣味。
    细读尔雅先生的作品，我发现一个现象，就是大部分作品都没有署名。尔雅先生解释，这就是他的作品独特之处。他说：“我的作品注重营造整个大空间的气氛，留给读者宏大的空间，你可以在我的作品里神游”。据悉，2011年10月12日～16日，《气韵生动才真似——旅欧画家蔡尔雅绢画展》在广州市麓湖路13号艺术博物院地下一号展厅举行，来到这个独特的艺术空间，观众们可以神游于尔雅先生创造的作品里，领略一种物我两忘的艺术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