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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名画窃案何其多，却以法兰德斯画派巨匠凡•艾克兄弟（van Eyck）名作《神秘的羔羊》（又称《羔羊的礼赞》）的劫难最离奇，70余年来留下一大堆未解的谜团。犯罪心理学家、退休警官、甚至计程车司机均加入协寻，过程比《达芬奇密码》等小说或电影还精采，堪称西洋美术史上最悬疑的名画奇案。

《神秘的羔羊》是件屏风式祭坛画，完成于1432年，全画由20幅各有主题的木板画面组成，内容描绘圣经【启示录】，记载人们对基督、流血羔羊及自然生灵的礼赞。这件比利时国宝长期高挂于中世纪名城根特——圣巴夫大教堂。

1934年4月10日深夜，《神秘的羔羊》下层左下角的【士师图】不翼而飞，比利时政府深感事态严重，为了不让《神秘的羔羊》残缺一角，（1945年）委请画家梵德维根摹拟填补上去。 

但是，【士师图】真迹至今下落不明，悬疑色彩与日俱增，许多民间人士锲而不舍地追、追、追，高潮不断迭起，谋杀论、阴谋论等许多推理、假设均浮上台面，各种八卦消息漫天飞。

缺了一角的名画

凡•艾克兄弟名列北方文艺复兴时期法兰德斯画派创始者，哥哥雨贝先著手画《神秘的羔羊》，弟弟扬后来加入。由于雨贝早逝，此画在扬的手中完成，全画创作历时18年之久。在西洋美术史上，扬·凡·艾克以独创的顏料，在油画技法的开发上扮演着关键性的角色，绘画成就甚高，遗世作品《阿诺芬尼夫妇像》和《神秘的羔羊》均是美术书籍广为介绍的旷世巨作。

歹徒针对《神秘的羔羊》下手犯案，动机实在让人猜不透。他并未窃走《神秘的羔羊》下层中央的主画【羔羊礼赞】，似乎有故意制造全画残缺的意图，真够狠的，也布下许多疑阵。

办案人员理不出头绪，但却是绝佳的犯罪心理研究或小说创作题材。至少有10本探讨此案的专书问市；写了两本的作家贝贺洛笔下文字愤慨至极：“这偷儿简直是个怪兽，破案比登天还难，若有人能找到【士师图】，比利时政府应该为他立一个国家英雄碑。”

事实上，歹徒最初共偷了【施洗约翰】和【士师图】两幅画，并连续寄出13封匿名信给圣巴夫大教堂主教，信中要求付100万比郎赎金。歹徒为了证明手中握有这两幅画，言明若是主教登报表示愿意付款，就先免费奉还【施洗约翰】。

市民反对付赎金

歹徒很狡猾，他把【施洗约翰】放在布鲁塞尔火车北站行李寄放处，并把收据寄给主教，主教依约前往「取货」，果然发现了用沾有油渍的衣服及报纸包著的【施洗约翰】。

70年前歹徒要求的这笔赎金是天文数字，由于画是国家财产，根特市民反对付赎金，主教因舆论压力而食言，为此，偷儿还写信大骂主教“不守信用”。

虽然【施洗约翰】拿了回来，描绘10位士师骑马朝圣的【士师图】仍没有着落，警方连歹徒是谁也不知道。直至7个月后，布鲁塞尔有一项政治游行活动，一位参加游行的民众心脏病突发倒地不起，断气以前口中吐出最后几个字：“只有我知道【士师图】的下落，快，快，快找到我的钥匙。 ”

这名死者的职业是证券经纪人，名字叫哥戴迪耶。警方循线索找到哥戴迪耶位于维特伦小镇的家，发现了寄给根特大教堂主教13封信件的复写纸留底，更怪异的是，哥戴迪耶的银行户头还有300万存款，警方研判“钱”不是犯案动机。另一重要线索是，哥戴迪耶妻子透露丈夫生前对侠盗罗宾汉极度着迷，为此，哥戴迪耶是否想学罗宾汉智勇双全的本领，或劫富济贫的侠义精神------奇案主角的性格与精神状态等等，让许多犯罪心理学家大感兴趣。

由于案情一直没有进展，1937年根特警方先以逮到哥戴迪耶结案，警界人士感叹【士师图】并非在博物馆内遭窃，封锁现场极不容易，有太多的市民闻讯涌进圣巴夫大教堂看热闹，犯案现场完全被破坏，取证太困难。

比利时退休警官莫基耶调查此案长达近50年，他坚持哥戴迪耶绝非单独作案。因为，窃案是在半夜至凌晨时段发生，哥戴迪耶患有眼疾，视力很差，一定有同伙协力窃画。

传说藏在大教堂墙壁

莫基耶对追踪此案狂热极了，深入研究、比对历史资料，他发现16世纪圣巴夫大教堂为避免受卡尔文教派动乱波及，曾把《神秘的羔羊》藏在教堂钟楼。为此，莫基耶坚信【士师图】仍藏在圣巴夫大教堂的某处，并募集大笔捐款租了迷你高科技雷射器材，于1995年率专家用红外线摄影探测圣巴夫大教堂墙壁，还有电视台现场转播，可惜毫无斩获。

《神秘的羔羊》案情演变成比利时全民搜索名画的大行动，2001年安特卫普警察洛波又有新发现，虽然有点荒诞，却引起欧美报纸大幅报导。洛波是根据哥戴迪耶寄给主教信件的邮戳，把5个投邮的城镇地点、圣约翰教堂及法院之间用直线连结，中央交叉点竟然是比京拉肯区的亚伯特一世国王陵寝。

此一大胆推测的主因是，亚伯特一世国王于1934年逝世，【士师图】也在同一年被窃，洛波认为嫌犯哥戴迪耶的精神怪异到极点，故意把画藏在亚伯特一世国王棺木里。

此外，比利时计程车司机贾司顿德洛克也设置了个人网站，邀请网友加入讨论或提供线索，网站几乎被塞爆，贾司顿德洛克研判【士师图】藏在歹徒哥戴迪耶住家附近的圣杰杜德教堂祭坛后方的木墙里，2002年10月4日，他带领多位警察前往探查圣杰杜德教堂，却仍然扑了个空。

连希特勒也扯进来

《神秘的羔羊》案情神秘难解，甚至流传希特勒阴谋论的八卦消息，原因是1935年嫌犯哥戴迪耶在政治游行时暴毙，没几天比利时又发生两起谋杀案，警方研判死者是哥戴迪耶的同伙，还发现他们受雇于德国纳粹，可能是把【士师图】交给纳粹后遭到灭口。

圣巴夫大教堂以拥有《神秘的羔羊》而闻名，欣赏人潮从未中断过。【士师图】失窃至今满70年，它到底藏身何处？是否安然无恙？看样子，只有上帝才知道答案。

本文引自2004年12月19日《中国时报》艺文版             作者：  张伯順

图2 

    看完布鲁日的（建于13世纪的圣母院内，珍藏着15世纪意大利雕塑大师米开朗琪罗的大理石雕塑）“圣母像”，再赶到根特已经是下午4点半。进入圣巴夫大教堂（根特的第一教区教堂）后，得知要观看《神秘的羔羊》展厅，周一~周六9：30~16：30，周日13：00~16：30。所以，我们仅匆匆浏览了大教堂和地下室（后者禁止拍照），那里内容也相当丰富，但18：00关门。

    如果时间足够充裕，那里的人又能少一些，我想作为神灵之都的根特，是非常值得漫步细赏。

    关于《神秘的羔羊》，回来后狂补恶找，在此特书大书，仅仅为了弥补遗憾。

    而根特,不再另述，如果有兴趣，可参看我同行团友丁丁的博客《可怜的根特》：http://blog.sina.com.cn/s/blog_4b708e620100dtrm.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