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个月我和妈妈连一丁点儿肉腥味儿都未闻过,别说吃肉了就连最平常的炒菜也难得吃到。一日三餐早晚两顿饭都是熬玉茭面糊糊,中午妈妈到菜店门口检些人家扔掉的白菜帮子,拿回家削削检扒检扒洗洗熬到锅里,再煮些少的可怜的面片儿煮熟后放点儿咸盐就的。
 
    
妈妈把锅里仅有的一点儿面片儿统统捞到我碗里,我立马端起碗顾不的滚烫的汤面烫烧嘴巴,狼吞虎咽地把一碗汤面三下五除二迅间吃了个净光!吃完我还不放碗筷我用一双小眼睛仍然盯着锅里,看能不能再吃一碗?这一看顿时让我大失所望!
 
    
锅里除了菜叶子就是一锅见底的菜汤,那里还有一星点儿面片儿的影子?我扫兴地摇摇头无奈地把碗筷放在一旁,这时妈妈才用勺子就着锅,一鼓脑儿把那一锅菜汤喝光!
 
    
吃罢饭我撅着嘴巴拍拍肚子对妈妈说:妈!咋回事?吃了一大碗汤面,人家肚子里还饿的慌?你听,我肚子里还咕咕地叫唤呢!妈妈听了我的话半晌无语,泪花儿在妈妈的眼眶里直打转转!
 
   
 隔了一会儿妈妈对我说:妞儿!自从那些上海的叔叔伯伯们走后,妈妈再没找着活儿干。妈也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妈明天就到居委会找王主任,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些活儿干?……
 
    
隔日妈妈回来兴冲冲地对我说: 妞儿!
妈妈找着活儿了!听了妈妈的话我忙问妈妈找着啥活了?妈妈说是糊火柴盒儿明天就开始干!第二天吃罢早饭妈妈果然从居委会领回,一大纸箱子糊火柴盒的材料.
 
    
妈妈在火炉上弄了点白面浆糊便开始干活儿。我在一旁一边看妈妈糊火柴盒儿,一边又盯上火炉上的那一小锅白面浆糊,我用手指抓着锅里的白面浆糊就往嘴里塞,妈妈见状大吃一惊!她忙用手拍打着我沾满了浆糊的手指说:  这孩子!
快住口! 这白浆糊面是妈妈从居委会领回来糊火柴盒用的,你把它吃了妈妈拿啥糊火柴盒呀?
 
    
见妈妈生气了我不敢再打白面浆糊的主意了。我闲的无聊加之肚子又饿,于是我对妈妈说:妈!我也帮你糊火柴盒吧?妈妈听了我的话忙说:打住!打住!小孩子家家的不用瞎参乎!
 
   
 我不服气地对妈妈说:妈!就那么简单我早就看会了!于是我不由分说学着妈妈的样子干
起来。妈妈用惊奇的目光看着我?突然妈妈噢地一声说:行!行!看不出来我的小妞儿手还满巧的!糊吧!糊吧!妈妈把一堆火柴盒材料推在我面前,放心地让我和她一起糊火柴盒!
 
     我们娘儿俩从早晨一直干到中午,全然忘记了吃中午饭。看着糊好的满满一纸箱火柴盒,妈妈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妈妈问我:妞儿!你知道糊这么多火柴盒能挣多少钱?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妈妈突然伸出右手的五个手指,一字一句地对我大声说:五-毛-钱!接着妈妈又问我:妞儿!你知道五毛钱能买多少个烧饼?我瞪大眼睛又摇摇头?这时就听的妈妈又大声说:五—毛—钱能买十个大-烧-饼!
 
   
 听了妈妈的话我哇地大叫一声!好像看到妈妈手里拿着十个黄灿灿的大烧饼,我又一阵激动眼前的金花飞呀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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