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常常会心生离家出走的念头,就是想独自背起背包,随便到哪里都行。这个想法与心情的好坏无关,高兴时或是郁闷时脑子里都可能蹦出这种欲望。可是尽管无数次地憧憬着自由自在一个人漂泊的美好,这个愿望却一次也没能实现过。半辈子的时光从来都不能由自己来支配,这样的日子说不清是好还是不好。
想来想去,简单的愿望却迟迟未能实现,多半是缘于生活中总有太多的牵绊。因为放不下,所以才不得随心所欲的自在。这种负载着重负气喘嘘嘘且行且想偷懒的状态,倒也成全了某人的做好人的愿望。
从小做父母的好孩子,既听话又懂事,从来不敢做半点出格的事。长大后,在单位是优秀的员工,从不迟到早退,更不愿给领导添麻烦;在家里是贤妻良母,相夫教子不敢懈怠。长久以来努力地尽量使自己成为令大家满意的人,还真不容易。
张爱玲说:生命是一件华美的袍子,而里面爬满了虱子。这是一种极悲观的态度。想到张在晚年时的孤苦无依,客死在他乡的居所,多日后才被人发现的凄凉晚景,她有这样的人生感叹倒也不足为怪了。如果非要把生命比作一件华美的袍子,干嘛不愉悦地欣赏制成这华丽美服的金丝银缕?不得不说才华横溢、情深意重的美女,看得透世故,却参不透人生。
于娟在《此生未完成》中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我们要用多大的代价,才能认清活着的意义?想她一个复旦大学的博士生、海归、才女,在生命极尽辉煌,幸福满满在握的时刻,不幸身患癌症。在与病魔苦战的日子里,她把点点滴滴思想的甘露通过博客洒向她留恋钟爱的这个世界,没有哀伤,却从容欢喜。她说:“得了病我才知道,人应该把快乐建立在可持续的长久人生目标上,而不应该只是去看短暂的名利权情。名利权情,没有一样是不辛苦的,却没有一样可以带去。”我在唏嘘惋惜的同时,欣然地接受她的无畏施。
生命所经历的所有病痛离苦若与死亡相比,都不值一提。“活着就是王道”的概念,应该能使生命更加超脱并回归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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