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本姑娘出镜 |
在2004年之前,我从来记不得中秋节怎么过的,只记得月饼总是困扰我,实在不喜欢吃,不吃又觉得暴殄天物,送给别人也是给人增加负担。
没来由的没有特殊记忆。
2004年的中秋,心疼得刻骨铭心。看见不该看见的,看见了却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场景,我觉得自己尊严扫地,所有的表现都只是伪装,都只是作为一个文化人应有的涵养。可怜我还要行尸走肉地去参加公司每年一度外地单身青年聚餐,行尸走肉就将一块红烧肉掉落在那条紫色手绘真丝长裙,毁了晚上要参加的一场婚礼的行头。幸好我带着行李离家出走,拎出来牛仔裤换上——我匆匆逃离,背囊里也只有一条仔裤而已。在婚宴上我闷闷喝着面前的红酒,然后失态地冲到风景绝美的露台,放肆的大哭号啕,友人婚礼的整个过程我全部错过,那个凄美的月夜,发肆将所有放弃,从零开始。那时的我形销骨立,背脊上两片蝴蝶骨,硬硬地挺立,支持着我还能继续走下去。
合家团圆的日子,我却连一颗心都四分五裂、分崩离析了。
2005年的中秋节,我在哪里?和谁一起?上班还是休息?有没有吃月饼?月亮有多圆?一点都没有印记了,宛如失忆。也好,至少一定没有伤心。
2006年的中秋节,电话短信倒是接了不少,似乎印象中应该和我联系的人全都和我联系了。可是我还是哭了,当我一个人走在静安寺,当我面对着一扇丑陋的卷闸门讲电话,当我收到爸爸妈妈的短信,当我沿着胶州路缓行,我的眼泪毫无顾忌,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为了什么哭,大约奶茶和作男也比较清楚,其余人,哼哼,其余人都会是错误的答案。也许你们以为你们是对的,其实我告诉你们一定是错的。
失眠,我就知道我会失眠,头痛到像插进一柄斧子。手边的安眠药,终究是没有吃掉。
我开始看《青衣》,为筱燕秋的悲剧唏嘘不已,当你为别人心痛的时候,就不会为自己心痛了。
开始有天光,开始有鸟鸣。
我抚摸我的头,我的身体,两年过去了,我已经圆润了很多,背脊上的蝴蝶骨已经不怎么明显了,柔和的线条总是相对让人容易亲近,我也不再是那么冷若冰霜或者咄咄逼人的女子,内心那些日渐柔软的刺,生生的还在,却早已扎不出血的痕迹。
人生好玩么?人生真的不好玩,可我还得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