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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枪枪这个名字实在很有创意,对它的莫名欢喜也是我喜爱《看上去很美》这本小说的原因之一。甚至还曾想,如果将来刚巧嫁为方家妇,又刚巧生下一个儿子,小名一定就取为枪枪。不过可惜了,至今似乎还不认识姓方的适婚男子,呵呵。
《看上去很美》要改编成电影的消息一出,晨报在B叠封面就选角做了整版报道,那个小家伙的确有点王朔的精髓,很是古灵精怪,而且最搞笑的是,还真有妈妈拉着儿子去面试,跟考官说因为喜欢这篇小说,给儿子起名方枪枪,还是学名,这比起我来,实践及作战能力实在是比我牛B多了。
电影一上档,我带着妈妈去看。整个改编以及角色性格刻划对比原作来说几为九牛一毛,我大失所望,一路感叹文字的强大表现力,以及营造的广袤想象空间,是具象画面永远无法企及的。
好在,电影勾起了妈妈对我童年的很多回忆,她的述说是一枚针线,串起美丽珠帘。
当我长到该上幼儿园中班的年纪,爸妈带我去报名,老师见我身高不低,又有着相比同龄人成熟的忧郁眼神——事实上,不过是因为我眼睛的特殊长法欺骗了所有人——我被直接扔进了大班。
和方枪枪不一样,我不是全托。晚上不要在可能被异化为妖怪的老师看管下睡觉,爸爸每天按时接送我上学,那辆老式二八凤凰自行车,便是我的启蒙课教堂。爸爸从小注重我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所以每天从幼儿园到家的两段路上,我必须记下一首唐诗宋词。去的时候爸爸一句句教我,回家时就轮到我背诵了,背诵不出的话,爸爸就会将我从车上抱下来,吓唬我要将我丢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此招屡试屡灵,我每次一定乖乖背出来。这些唐诗宋词在今后的日子里,让我受益匪浅。第一次的活学活用是某个冬天的早晨,白雪皑皑,天地一片苍茫,妈妈抱着我走到窗口,我瞪大双眼说了句“大雪满弓刀”,把妈妈乐得差点失手将我掉到窗外去。
漏了一点,爸爸接到我后,还会将我带进幼儿园对面的体育场“推小车”,就是他拎着我两条腿,让我单凭手臂和腰腹力量穿越整个操场,这是我最初的体育锻炼。逢休息日,爸爸妈妈会让我和姐姐比赛“推小车”,我几乎总是赢家,当时很乐,后来却气愤得不行,因为手臂比姐姐粗,我一直将此归咎于儿时的锻炼。
清楚地记得,在幼儿园和方枪枪们一样,男女混用一个厕所,不过似乎文明些,好歹还是有隔间的,虽然简陋了点。小朋友们吃了打蛔虫的好吃的宝塔糖,排着队去厕所,现在想来依旧很恶心呢。
至于幼儿园的男生们,实在没有在我脑海里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也记不得我是否有一对陈南雁陈北雁那样的好兄弟,更记不得是否有个方枪枪在午后的大树下亲吻我稚嫩的脸颊——如果有,那很美好,那时的一切裸露、拥抱、亲吻都那么纯真。
《看上去很美》的英文名是“Little red flower”,我也和方枪枪一样,曾经对一朵廉价的红纸两剪刀剪出来的小红花那么神往,这个被大人们赋予了太多意义的小红花,是一种肯定,是一种荣誉,更是孩子们的希望。那时已经上学的姐姐从学校拿回积极分子或者三好学生的奖状,我的小红花则贴在她的奖状旁边的空白处,姐姐对它们嗤之以鼻,我却一有机会就美滋滋地昂头欣赏。
老师。对,方枪枪有个老师,长得很漂亮,我也有,她是全幼儿园最漂亮的老师,有着弯月的嘴角乌云的长发。后来,她和我爸爸最得意的学生恋爱了、结婚了。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如今是湖北工学院副院长,也是我姐姐的硕士研究生导师。所以她也随夫尊称我爸爸老师,而她既是我的启蒙老师,也是我姐姐的师母。这个世界,有点意思。
打从幼儿园起,我就是喜爱跳舞的,记得那时排练过很多舞蹈,我还是相当被老师肯定的。毕业时,我们在大礼堂表演《向日葵》,穿着明黄的舞裙,最后一个亮相动作是我独自跳到最中央,盘腿坐在地上,成为所有人注目的焦点,其余小朋友则孔雀开屏一样在我身后排开,我能清晰地听见掌声,看见台下爸爸妈妈怒放的笑脸。那次老师没有颁发小红花,但是我却心满意足,我也从此不害怕舞台。
幼儿园生活结束了,小朋友们都上小学了,我却因为你年纪尚小,落单留在家里,爸爸妈妈都要上班,妈妈请了个老婆婆照顾我,一周后她却生病了。妈妈无奈天天带着我上班,每天将她办公桌最下面的一个抽屉拉开,让我坐在里面,给我一叠复印纸和一只铅笔,让我打发一天的时光。于是我开始乱写乱画,妈妈问我画什么,我头也不抬理直气壮地回答她“头发”。所以我想后来我刊发在晨报上的那些漫画人物之所以都长着一头乱发,大概是打小就在我心里生了根的形象吧。
再后来呢,妈妈实在没法带我,我就提前两年上小学了,报到时,我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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