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吃肺子·香坊·莲草街·2014·5·1

在道外江边的十八道街，原来67中学的下边有一个码头，主要是卸木头。我们那会儿十一二岁，经常去那里是为了扒那些木头上的树皮。那是一种今天想起来依然还是惊心动魄的经历。巨大的木头从船上被掀落进大江，装木头的船靠在码头上，码头实际上也是一种船，不动的站在水里。码头距离岸边有一段，大约一两百米或者更远点。码头拴着很粗的铁丝或铁链子，铁链子连起来一根根巨大的木头，从码头一直连到岸边，就像一道屏障。木头掀翻到水里，水流很急，被冲到这些屏障处。需要把这些木头送到江边，好让抗大个的（抬木头工人）再把木头运到岸上

我们为了能扒到树皮，需要给抬木头的工人们打溜须拍马屁，肿么过程那，就是跳进水里去把那些靠在屏障处的木头推到岸边，借助水的浮力，几千斤的大木头被我们撬动推开，有时候要我们一堆小孩子齐心合力才能办到，有时候不等得木头靠到屏障处，因为屏障那里在下游，要推到岸边还要推到上游很费事。我们就在木头落水的那一瞬间游到木头后面去推，借助码头的船帮脚和身子拼劲力气，呛水喘不开气，碰了手脚青紫肿了太平常不过。推开一段我们能在水里站起来就好一点。推到岸边在工人们还没有抬到这根木头之前，我们要飞快行动去扒树皮，好扒的整张大张的树皮早已经在船上时候被船上工人扒光了，比如椴树的，黄菠萝的。我们扒到的只是红松的，桦树的，树皮很薄还不好扒

中午时候，工人们休息了吃饭了。岸边游卖烧饼的，猪头肉的，还有肺子的。一个工人一般需要买5个烧饼，一大块猪头肉或者一个整肺子，切成片塞进一个个烧饼里。抗大个的工人们挣得很多，也不吝惜花钱吃，也得吃饱了才能干动很重的力气活儿。我们这些小孩子只能远远看着他们吃，吃的那个香，远远的肉香肺子香的香气也飘过来。肺子很便宜，煮熟的卤透的很好吃。要许多日子，偷着攒点买菜剩下的几分钱，（骑黑驴了，骑黑驴就是偷着藏钱）凑个毛八分的，找那个好说话的老太太卖肺子的给你切那么一条。塞进嘴里吃的满嘴流油，那个香啊

肺子的名声不好，说是肺子里很脏。但是很香，尤其做的好的，当然还很便宜。后来我在二砖厂干临时工，要在顾乡倒车，9路那会儿跑二砖厂，是终点。顾乡这边的终点站有一个小铺，卖肺子。那时候手里有点零花钱了，买烟的，就会时常买点肺子，还能再买一个烧饼也塞进去，猪头肉是买不起的。前几年在一个什么早市里我还买过肺子，有一个专门卤制肺子的，味道真不错。后来就看不见了，有时候也会买点肺子，味道不行，就很少吃了。我觉得是肺子还是干净的，肺管应该很脏，所以不要有肺管部分，现在的熟肺子一般也没有肺管。偶尔吃点，有点下不为例，也真是很少吃，因为今天可选择实在很多

莲草街这个早市很大，也是我去年才发现的一个早市，在锅炉厂站的里边。是，这个早市有肺子，但是我没有买过，外观上就觉得做的不一定有滋味儿。我这个人不馋，其实我也喜欢想吃烧烤，尤其大腰子，牛的，羊的，腰子上的油烤成黑色，那个香。但是我能忍住，太知道烧烤制造的那种致癌的亚硝胺和苯并芘，命要紧。我绝不是真滴吃货，只要能填饱肚子。也是穷命，看见那些海鲜什么的也不会激动，说她们跑去海边煮刚捞上来的海鲜。我去过海边，为了看码头女工的劳作，分拣。比如在山东我的老家的莱州的三山岛，但是绝不会流口水，等着吃，没有一丝迫切感

一堆人在挑着青蛙，青蛙都被砍去脑袋，去了内脏。很不理解为什么要吃青蛙，当然我也吃过。青蛙没有肉，就是两条后腿有那么一口。就像许多人乐道的小龙虾，小龙虾只在尾巴处大概倒数第二个关节有一口，还不如青蛙肉多。虾爬子，又叫虾虎的肉还可以。在青岛人民路早市，虾虎螃蟹是一个巨大的海鲜集市，看着当地人都那么争先恐后挑着，我都心动了

巨大的鲢鱼和巨大的鳇鱼很有诱惑，切片，鱼头比鱼肉贵。还是喜欢海鱼，多宝鱼。活的，成斤的20多，有一条快3斤多，70多元，没舍得买。也比兴城便宜，兴城的不大的要5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