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出差在外,接到陈老师的电话,大意说有个女人约莫三十岁,自称是《晨报》投递员,去我们家讲以后我们家的《晨报》就由她负责投递。“但是我们家并没有订阅《晨报》,那个女人肯定是个骗子”,陈老师愤愤地说。
“她长什么样子?”我问。
“人长得倒也不错,清清亮亮,只是穿着很朴素,也不是邮局投递员的打扮。她来非要找你,说你订阅了《晨报》。还要给你一张服务卡,被我轰了出去。”
“我没有订阅《晨报》。年关到了,什么样的骗子都有,还是小心为好。”我叮嘱道。
第二天下午六点钟,我又接到了陈老师的电话。她说,那个“骗子”又来了,还带着一沓表格,上面登记着很多订阅《晨报》客户的资料,里面也有我们的地址、电话,还有我的名字。“她还是要见你,要把那张服务卡送给你。我好说歹说才把她赶出家门。现在的骗子真高明,什么资料都能搞到,而且还这样明目张胆,真是可恨。”陈老师说。
“晚上休息一定把门关好,这年头要格外小心。”我说。
前天下午,我刚刚回到家,一个女人敲门进来:“请问您是邵先生吗?”
我一脸茫然地问她:“请问您是哪位?”
她说:“看来您一定是邵先生了,是这样的,从2009年开始,您家里的《晨报》由我负责投递,我已经来找您几次了,每次您都没有在家。”
我想起来了,她就是陈老师告诉我的那个“骗子”。我不动声色,告诉她:“哦,对不起,我是邵先生的朋友,他不在家,您搞错了。我好象没有听邵先生说过他订阅了《晨报》,您看这样好吗,您把您的电话资料留给我,我等他回来转告他,让他和您联系,好么?”
女人从包中拿出一沓纸,上面是打印的由她负责投递的客户资料。她用手朝我的名字一指,说:“这不,邵先生订阅时间留下的资料。”我看了看,是我的资料,没有错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我觉得更加纳闷了。
“那他什么时候交订阅费用给你们好呢?”
女人说:“他的费用已经交纳了,不用再交纳了,呵呵。”
“天下的骗子真是千奇百怪,居然还有这样骗人的。”我暗暗思忖。
女人又从袋中拿出了一张卡片,大约有一张名片大小。她递给我,说:“请您一定帮助转交邵先生,让他拿到卡片以后和我通个电话。为了这张卡片,我已经找他好几次了。”
女人走后,我反复思考事情的来龙去脉,怎么也想不出所以然来。陈老师回来后,我让她拿出我们一年订阅报刊杂志的资料,怎么找也没找到《晨报》订阅单。究竟为什么呢?
我拿起电话,小心翼翼地拨通了这个“骗子”:“喂,您好,请问您是投递员吗?我是邵顺文。我的朋友刚刚给我一张您的卡片,还说让我和您联系一下。可是我根本没有订阅《晨报》,您这里会不会搞错呀?”
对方听到电话以后,高兴不已:“总算找到您了。我都找您好几趟了。您再仔细想想,会不会是您的属下或者朋友、亲戚帮助您订阅了《晨报》呢?我这里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她的话一下提醒了我。一个月前,南京艺术学院一位画家朋友曾经发我一则短信,说有活动免费赠我《晨报》一份,让我告诉详细地址。我当时以为他开玩笑,就随手回了我的地址给他。事情过去以后,我压根儿就没有朝那里想,也早把这事情抛在脑后。
原来她并不是什么骗子,而是真正的投递员。想到这里,我不禁为自己的无端猜测感到羞愧。
电话那头还在不停地说:“如果哪天我因为路堵或者其他原因投递不及时,您直接拨我的电话就可以了,好吗?您看一看那张卡片,上面有我们投递公司的号码,还有我个人的电话。”
我仔细地看了看服务卡,这张小小的卡片在我的注视下,渐渐沉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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