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狂的南京人

前些天在南京的报纸上争论一个问题，南京到底属不属于江南。争论者各抒己见，说是南方者，主要是从地理上来论证。南京在长江以南，从地里上来说以长江为界划分南北方式很多人的传统思维。说南京是北方者，主要是从语言上来判断。事实上，以苏州为代表的苏南区域讲的吴侬软语，从镇江以北的区域基本上是普通话，语言的差异成了很多苏南人判定江南江北的依据。

这里笔者不说语言的声调的差异，单说南京人说话的粗狂和概念不清就很有意思。南京包括南京周围，如淮安还有安徽靠近南京的人，都把白水与茶水统称为茶水。有次去朋友家做客，人家给我们倒水。我说我要喝白开水，人家拿来白开水对我说这是你的茶，我听了愣着了。我的朋友告诉我说，“在我们这白开水也叫茶”。我仔细一琢磨，也是。难怪很多地方把烧开水的锅炉叫成“茶炉”，看来影响力还蛮大。

客居南京几年，经常会遇到南京人概念不清，有的确实令人费解。比如说，去菜场买菜，北方人叫茭白的菜，南京人却称之为“茭瓜”。我怎么就整不明白，茭白是我国特有的水生蔬菜。古人称茭白为“菰”。在唐代以前，茭白被当作粮食作物栽培，它的种子叫菰米或雕胡，是“六谷”(稌、黍、稷、粱、麦、菰)之一。茭白在我国从东北至华南都有栽培，以太湖流域最多，著名品种均出于无锡、苏州和杭州一带。它味道鲜美,有一定营养价值。据《本草纲目》记载，茭白具有“解烦热，调肠胃”的药效，还有解毒利尿之功能。而所谓“瓜”，是蔓生植物，开花后所结的果实称之为“瓜”。茭白则是典型的茎类植物，南京人怎么会把茭白称之为“茭瓜”，实在令人搞不懂。

不仅如此，南京还有很多方面也是概念不清。蒜，在北方人分得很清。蒜头，是蒜的鳞茎，是有一个或者是多蒜瓣构成。蒜薹，蒜的花轴。蒜苗，蒜在生长期还没有抽薹时的青苗。而南京人则把蒜苗、蒜薹、蒜头统统称为大蒜。你要是在食堂吃饭，来一份大蒜炒肉，在不同时间是不同的内容。蒜苗上市时，大蒜炒肉是蒜苗炒肉；蒜薹上市时，大蒜炒肉则是蒜薹炒肉。令北方人莫名其妙，颇思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