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3日,中国女子体操队赢得金牌后向观众致意。

简介:美媒对中国体操运动员年龄的质疑再次升级。这次,他们提出了一个饶有意思的问题:出生证明不可信任,科学检查可以查出运动员的年龄吗?

运会上,中国体操队一举夺得了42枚金牌中的14枚,成就了中国体操队赛场上的神话,然而,这个神话也许并不能完美结局。之前,有人指控中国女子体操队的六名成员中,至少有5人不足16岁,没有达到国际奥委会法定参赛年龄。尽管其中一些成员的出生证明已经摆上桌面,指控仍然在继续,饶得人心不宁。

体育科学可以明察秋毫,研究者们仅仅通过扫描少量血液和组织样本,就能发现运动运体内的违法物质、鉴定其性别、查出运动员是否患有感冒。然而,他们还无法决断一个人的年龄。本次年龄事件把科学上的这一局限性凸显出来。现有的测试能做出比较接近的判断,最精确的判断仍然有两年的误差。而两年刚好是中国女子体操队队员受到质疑的年龄差。

外界纷纷要求国际奥委会处理“年龄作假”问题。迫于压力,国奥委于星期五要求国际体操联盟再次对女孩子们的年龄展开调查。开赛前,就在中国体操选手年龄不足问题第一次浮出水面时,国际体联仔细检查了选手们的护照,并发表声明说,女子体操选手们达到了最低参赛年龄16岁,而不是像先前某些新闻报道说的14岁。现在,国际体联要求中国体操协会提交有关运动员年龄的进一步证明。美国奥组委也于星期五写信给国际奥委会,要求该问题得到解决。8月13日,美国队在赛场上败给中国队。“美国体操协会一直认为国际体联和国际奥委会应该处理此问题。”美国体操协会主席Stevens Penny在一次声明中说。“通过调查,问题能有个结果,也能驱散笼罩在这项比赛上的疑云。”

但是会吗?目前,国际奥委会和国际体联唯一可以依靠的证据是以往比赛的注册证件,或是女孩子们的出生证明。哈佛医学院的病理学家、主攻动物和人类的老龄化过程的David Sinclair博士表示,从生物学角度来说,“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测定年龄,但是都不是很精确。误差大约在两岁。”其中很多方法都是法庭作证用,还没有在活人身上用过。在一些情况下,现有的成像技术还不能提供精确的信息,所用的方法在国际体联面对的问题上还派不上用场。

然而,通过现代成像技术,有可能提供更多的关于体操运动员年龄的科学信息。牙齿的磨损和一个人的生活、嚼物的时间相关,因此人们通常用牙齿来鉴定年龄,但是,仍然有两年的误差。

另外一种方法还处在实验阶段,很不幸的只对男运动员管用。利用核磁共振成像可以检查腕骨和手骨的结合程度,运动员年龄越大,骨头结合程度越高。这个方法常用来筛除年龄太小、还不宜踢足球的男孩子。但是女孩子的身体骨关节的结合情况不一样,所以这个方法只适用于男性。

另外还有骨头可以提供一些线索。肘关节骨头随着年岁增长而缝合,通过扫描这部分的骨头,可以揭示骨头已经缝合到何种程度,据此来判断年龄。头骨也能提供帮助。婴儿出生时,头盖骨还未缝合,随着孩子的成长,很多地方开始缝合,头盖骨间隙消失。然而,有一些地方直到成人阶段仍未缝合,因此,检查头盖骨很重要,但是仍然无法下定论。

肋骨是另外一条线索——Sinclair说,在儿童阶段,和软骨结合的肋骨骨尖相对平整,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些骨尖开始变得粗糙,软骨上会出现小坑。”然而,科学家究竟可不可以检测到这种磨损,就算可以,14岁和16岁的肋骨究竟有多大的差别,这些问题还有待回答。

从分子的层面来看,新的遗传和生物化学年龄测验并没有像科学家期待的那样有成效。测量端粒的长度(DNA染色体末端的染色体链)的方式曾让科学家们兴奋不已,后来却证明该方法并不那么有效。几年以前,基因专家们认为年老者的细胞端粒变短,但是后来研究发现,即使在相对小的年龄阶段,端粒也可能变短。“从分子层面上来看,我们老龄化的速度都不一样。”

对于科学家来说,五位称测法(又称复合法)是测定一个人的年龄的最佳方式。它包括对上下两支耻骨、大腿骨、牙齿、头骨沟的分析。耻骨位于肚脐正下方,靠近脊椎骨。青年阶段,耻骨较粗糙,并日渐变平整。大腿骨亦随着时间的流逝变细,骨质流失。然而,国际奥委会和国际体联不大可能自找麻烦,给中国的体操运动员做这些测验——特别在任何一种方法都不能断定她们的年龄到底为14岁还是16岁的情况下。

自己孩子的年龄和能力受到怀疑,女孩子们的家长都很愤怒。可是国际奥委会的年龄限制规定旨在保护运动员。体操有新的评分标准,运动员动作难度越高,得分越多,结果,该运动的训练更加魔鬼化。禁止年龄不足的运动员参加竞争激烈的国际型大赛旨在保护小运动员,避免其受重伤、或是终生性的伤害。从这一点来看,在年龄上作弊和其他以增强体力为目的的违法行为无异——这不仅对其他参赛选手不公平,更重要的是对运动员自己本身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