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情感 |
每天的上下班的路上常常会看到一个苗条丰硕,粉脂唇膏的女子,她穿着短短的裙子面朝大街地蹲下来,过往的行人去看她,看她裙子底下那片模糊的东西。她向行人抛出妩媚的笑,暗含淫荡的话语引诱着过往的人。她的身后是一个发廊,我忘了它的名字,但却是长年开着的暗红色的灯。透过简陋玻璃门看去,一群衣着鲜艳的女子正在里面打牌。门口的玻璃上贴着的:“招聘按摩工数名”的字条早已模糊不清。
她叫阿娇,我那天在路过时听到里面的人叫她,阿娇,打牌了。才不呢,我都一星期没活了,她吐着一个烟圈看着行人说。
她的对面是散落的几家露天饭馆,吃饭的大都是来这城市打工的农民工,脏兮兮的衣服上满是五颜六色的漆,这漆像是这城市的霓虹,甚是比霓虹更鲜艳,宽阔的肩旁,蓬乱的打着绺的头发,远远就听到他们各自的家乡话,或骂、或笑、或者正在吃饭的声音,这些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像是一群没有目标的牲口。她看着这些人,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又失望地无奈地吐着烟。
早晨的时候她们的发廊是关着的卷闸门,白色的铝合金上满是尘土,像是一块久年未洗过的破旧白布,雨水的痕迹和一些枯干的树叶还滞留在上边。她们在睡觉罢,许多人这样想。上午下班的时间,那块“破旧的白布”撩了上去,漏出来的依然是玻璃门和门内正在梳洗的那些女子。她们上班了。阿娇同样,梳洗过后走出门,站着,要么蹲着;吸烟,要么吃着零食,目光呆滞地望着这条生意萧条的小街。
一天中午,我下班回家,在她对面的饭馆吃饭,阿娇正和站在她旁边女子说话:瞧这位帅哥,每天上班下班,生活好规律哦。旁边的女子说,他是没钱,又想寻欢乐,只是干看的主!我不言语,依旧吃着我的饭。这样的男人真是白活了。她们又说道。
不记得过了多长时间,上午我刚出门,遇到了阿娇,她从我的身边走过,我朝后看看,她走进的却是我对门邻居的院子,哦,她在这里租住了房子。晚上的时候,我因对面窗户的射进我屋子的光而这睡不着觉,我纳闷,是什么人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是阿娇?
终于,有一天事实证明了,那屋子住的是阿娇,我的房东告诉我:西院住了个妓女,把男人领到家里来做。昨天的时候被西院的房东赶跑了,现在的社会……房东摇摇头走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片片绿叶变成黄叶,慢慢被风轻轻的吹落下来,被环卫工人扫走了。阿娇出来的时间不多,只是四五天见一次。她大概有活了?
突然有一天,我又一次经过这条小街,阿娇的发廊店前,围着许多人,阿娇和她的姐妹们,还有一个子高大、满脸横肉男人,还带着几个秃头,样子有三十岁左右。最显眼的一位是地上一位衣衫不整,满身是血的人,他只穿着一条内裤。从人群边上绕过去的时候,一位大妈正和她的同伴说着,还不是没给多少钱,就是这个阿娇,玩她的人总是不给钱,所以她的姐妹们让她站街,她不敢说狂妄的话,吓不住那些白吃的主,其实地上这位也够可怜的……
这一年的冬天很快的来了,又很快下起了雪,雪一连下了好长时间,路大部分已被封锁,由于离我的单位较紧,我不再骑车子,裹着风衣,迎着飘舞着的雪片又通过那条街向我的单位走去。中午的时候,我在那发廊的对面和一位朋友喝酒取暖,正喝到晕头转向的时候,我听到,阿娇和一个男人说话。
你不是说你有车吗?阿娇问他。
电动车不是车辆吗?你到底去不去呀?我又不少给你钱。
你当姑奶奶是什么了。你滚吧!我不去了。
你不就是个婊子吗?
你滚!
X你妈妈的
钱少就别来啊,回家X你妈去,你妈不给你要钱。
男人嘴里骂着,悻悻地走了。
阿娇从衣兜里去出一支烟,点上,在飘舞着的雪中看着光秃的树枝,看着那些秋季里没有落完的枯叶,发出了一阵呜咽的声音……
前一篇:啤酒能喝出七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