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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的救助之路

(2007-01-28 21:26:47)
分类: 记者手记
艰难的救助之路
 
艰难的救助之路
 

艰难的救助之路

《新闻现场》记者  张宇博

 

   由于平时到电视台求助的人非常多,所以今年45日,当张洪海初次出现在我面前时,并没有引起我太多的关注。记的当时,那个身穿军绿裤的中年男子向我讲述自己女儿身患白血症,一家人已走投无路时,我甚至产生了怀疑。因为,一方面,如果真如张洪海所说,为了给女儿治病一家已流落到广州一路桥下,他自己又是从广州一路搭便车回到四川的,那么他至少应该是灰头土脸,或者是衣衫褴褛,而眼前这个人却衣着整洁;另一方面,张洪海与我们接触过的很多求助者不同,在他脸上看不到太多“悲痛欲绝”的表情,即使当他就讲到女儿如何乖巧,家人如何痛苦时,也显得很平静。在过去的采访中,我曾经历过被求助者欺骗和利用,导致最后观众的同情心也被利用的事,所以在接待这样一位冷静的求助者时,我产生了疑惑,也开始了调查。

    按照张洪海提供的信息,我打电话与广州军医大学第三附属医院血液科取得了联系。说实话当核实了张洪海所说属实时,我真的有点惊讶,我不能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父亲所经历承受的和所表现的这样不成正比,当然一星期后,我找到了答案,这是后话。

    在此之后,我们开始深入这个家庭。令我印象很深的是,由于拍摄需要一些筹备时间,我们让张洪海先回广州,在送他上火车后,我们向他的邻座讲述了他的故事,没想到,一直表现的很坚强的张洪海落泪了,在听到别人讲述自己的故事后……

    4月9,我到广州,那时,我们才发现张洪海一直在约定的地点等着我们,他说,家乡媒体是女儿活命的最后希望,等不到我们,他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同样在等待着他的女儿和妻子。

跟着张洪海,我们在广州广园西路的一座铁路桥下见到了张珍霞。这是一个眼睛大大、皮肤白皙的女孩,由于一直在接受化疗,病痛的折磨让她的情绪不太好,加上本来性格比较内向,接触之初我们与她的沟通很成问题。但大家毕竟都是女孩,而且年龄相差不大,慢慢的,我们便熟悉起来。她会留着眼泪给我讲发现自己得病时,如何的绝望,家人如何痛苦;她也会陶醉地与我分享她最喜欢的韩剧并对男女主角品头论足;她甚至会诡秘地吓唬我的搭档张肖……短短几天时间,我和珍霞便成了朋友,她叫我姐姐,我们无话不谈。然而,越是了解这个女孩,越是喜欢这个妹妹,我的心就越酸楚,每当她和我牵手谈心时,我总会下意识的抬头看看为她们挡风遮雨的铁路桥,这是一个多么恶劣的生活环境呀,特别是对于一个病人而言。可是每当心里痛痛、鼻子酸酸的时候,我总是会加倍的强颜欢笑。那一刻,我突然理解:作为父亲,张洪海一开始讲述女儿时,平静表情的背后强忍着的东西。

    还有一个细节让我印象深刻。尽管居住的环境十分恶劣,但这一家人始终都十分讲究卫生,他们说,这是珍霞病后养成的习惯,干干净净不仅会减少细菌接近珍霞的机会,也是用行动告诉珍霞穷并不等于潦倒,就算捡垃圾也要干干净净,这是一种精神意志。

几天的采访结束后,我们回到成都开始制作节目。那段时间,我压力很大,感觉睁眼闭眼就是珍霞那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每天白天制作节目,晚上失眠,节目播出后又生怕没人捐钱,生怕不能让珍霞回到四川……总之,在每天的胡思乱想中,节目竟也得到了很好的反响,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成都后,更多的媒体都加入了帮助珍霞的队伍中,捐款情况也不错。但是,几万元的捐款对于白血病来说真的是杯水车薪。珍霞的父亲到处打工挣钱,我们也到处争取更多的捐款。我们是记者,但到这个时候,我们关心的已不是新闻,而是珍霞的命运。面对这个可爱的女孩,面对这个不幸的家庭,社会上很多好心人都行动了起来,我们内部的很多人也在尽着自己的力量:记者冯娜娜专程回了趟家,第二天为珍霞带来5000元钱,这都是她家人捐的;我的搭档张肖一向都是潇洒的“月光族”,但面对珍霞的家人,他再也潇洒不起来了,他不仅拍着哭、哭着拍,还会掏出身上所有的钱(当然,最多不超过两百块);为了给珍霞筹备义演募捐,我的顶头上司--制片人魏炜、我的同事侯珊珊、杨泉等放下了手中的事,帮我做了很多准备工作。义演当天,主持人王雷宇、雷小雪晚上要做节目,白天抽空来到义演现场,为募捐活动拉人气……当然,在这过程当中,很多事、很多人也让我难以忘记:为珍霞义演,富森美家居无偿提供场地,还连夜搭了一个舞台;成都几十位民间艺人,表演了一上午,不要一分钱报酬;还有四处为珍霞奔走的绵阳人陈述先生;仅仅听说了珍霞的故事,节目还没播出就开始为珍霞捐钱的成都沙河堡小学;提供最好的医疗条件并减免不少费用的成都军区总医院……相比之下,我们找过的许多慈善机构反而没能提供更多的帮助,从省级红十字会、慈善总会,到珍霞的老家南充市,包括计生部门、妇联等政府部门,仅筹到几千元款项。但是我想,大家都有难处,应该都尽力了吧。

    几个月后,珍霞因为没有后续医疗费而被迫出院。说实话,奔走了几个月,最后得到这样一个结果,心里真的不甘。很多时候,大家都认为媒体能量很大,遇到困难求助媒体,但事实上,媒体在这个社会中扮演一个极为尴尬的角色。新闻单位毕竟不是慈善机构,我们仅仅拥有一点话语权,对某些事也许能帮上一些忙,但能力极为有限,很多时候我们是在替人去求人,向社会讨帮助。

现在,珍霞已经回到家乡南充接受中医治疗。作为记者,我已不好意思再去采访了,但作为姐姐,我一直挂念着这个妹妹,时不时发个短信问候一下。珍霞和她的爸爸说,有我们那份心,他们已感激不尽了。可我心里一直有点堵;一直关心此事的魏炜老师、健祥老师,也与我有同样的心情,但他们一直开导着我… …回过头来,有一些问题一直萦绕在我脑海中:面对像珍霞这样的弱势群体,我们的社会是否能建立一种更为有效的救助机制?媒体能否利用自己的公信力,筹建一个爱心基金会?

《新闻现场》有这样一句宣传词:“有一些声音等待倾听,有一些人物等待援助。”作为一名记者,我们也可以做个“客观记录者”,“快乐着你的快乐、悲伤着你的悲伤”,但作为一个人,我们总想伸出手来,给比我们还难的百姓做些什么――命中注定,我们要享受些许的快乐、遭遇更多的尴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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