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石河》

 

作者/网络文魁

 

                                 （十五）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鸡刚叫过头遍，三掌柜的就起床了。

一晚上，他也没睡好。满脑子里老是琢磨着，这冬瓜条怎么弄，就变成果脯了。昨天看，也没看见什么蒸笼，好象根本就不用蒸嘛！

话说这家主人老武，天刚亮，也早早地起来了。

吃过早饭后，老武的弟弟也过来了。和他哥哥一样，是个很壮实的汉子。

哥俩从瓜棚里抱出十几颗冬瓜，放在院子中央，这冬瓜的个头也真够大，每个大约有三十斤左右。

然后，搬一个放在桌子上，哥俩一个扶着瓜，另一个拿刀开始削皮了。

这十几颗大冬瓜，光削皮就费了一大阵功夫。皮削完之后，这哥俩又把瓜切成寸半长的瓜圈，把瓤和子取出来，清理干净后，就把瓜搬进作坊里去了。

在作坊里的大案板上，哥俩又把冬瓜圈切成了寸半长、三分见方的瓜条。然后，随手就用刀把切好的瓜条放进桌子边上的大缸里去了。

这哥俩一阵子忙活，足足用了俩个多小时。

老武告三掌柜的说：“这白天的活算是干完了，吃过晚饭再忙活！”

三掌柜的问：“你这缸里泡的是不是石灰水？”

“你怎么知道？”老武问。

“我闻着有股石灰味！”三掌柜说。

“是泡的石灰水，瓜条放在里面起硬化作用，你懂吗？”老武说。

“不懂，你这石灰和水的比例是多少？水里还放其它东西吗？”三掌柜的接着问。

“比例说不好，全凭经验。”老武接着说：“石灰大了，出来的冬瓜条发硬，不好咬，石灰味也大。”

“石灰少了，硬化慢，时间长。”

“这水里不放其它东西！”老武说。

“那这的泡多长时间？”三掌柜的问。

“怎么也的泡一白天吧！这冬天和夏天泡的时间也不一样，冬天的时间稍微要长一些。”老武回答说。

“咱到外面说。”说完，他们走到院子里的桌子跟前坐下，桌子周围的瓜皮，老武的弟弟也都清理干净了。

老武又喊屋里的媳妇：“孩子他娘，把水和烟拿过来！”媳妇在屋里应声道：“来了！”说话间，老武媳妇从屋里端出来一壶刚泡的茶水，又端出一盘冬瓜条果脯，然后，又回屋里拿出两个杯子和烟，开始给客人倒水。

老武赶紧把果脯盘子往三掌柜面前推，说：“郭掌柜，这是咱自己做的冬瓜条子，尝尝！”

三掌柜的拿起果脯，尝了一块，说：“软硬适中，口感不错！还行！”

老武高兴了，又赶紧递上一支烟，用火柴点然。说：“郭大掌柜，不怕你笑话，光是广东，我们兄弟俩就去过两次。”

“第一次去了，给人家打下手，干杂活，干了二十多天。”

“人家说，行了！你们回去自己当老板吧！”“咱也觉得学的差不多了，就回来了。”

“谁知，回来做怎么也达不到人家那样效果，自己吃也交待不了自己，试了好多次也不行，冬瓜不值几个钱，糖没少浪费呀！没办法，只好二次又去了。”

“第二次去，俺兄弟俩就上心了，从石灰水的比例，到糖的用量，从上糖到糖煮，

一道工序一道工序地看、问、学，临走人家老板又叫做了一锅，行了，这才回来！”

“不瞒你说，咱不会吹，咱村里，咱家做的是全村最好的，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村里的其他人家！”

“对了！我问你，郭掌柜的？”

“你这次过来，除了上果脯，还计划上些什么货，大哥一定帮你！”

“你们这还有什么货？”三掌柜的问。

老武这时候来劲了，又给三掌柜的递过来一支烟，随后点着，又说开了。

“咱山东这个地方可大了！咱不说海边的鱼和虾，也不说烟台的苹果，这山东的大葱、山东的板栗就很有名气呀！”老武接着说：“对了！你回的时候路过，离我们村也就一百多里路，那个县的栗子很有名。”

“你可以带上一些回去，边炒边卖，生意可好咧！你不信试试？”

三掌柜的赶忙说：“行！行！”又说：

“老武大哥，我想和你商量件事，不知你看行不行？”

老武说：“行！行！你说！”

三掌柜的说：“我这次过来呢，主要是看看这边的果脯市场，我看，还行！”

“只是你的这个作坊不行！”

“怎么不行？”老武蔫了，忙问。

“你的产量太小，一天也顶多不过出二三百斤，不够我柜上一天买！”

“你想想，光靠你给我上货，还不得把我饿死呀！”

“哈！哈！”“你说是不是！老武大哥！”

“对！对！兄弟你说的没错！你说！”

“武大哥，你还不了解我这个人，年令别看比你小的多，但我从小就开始倒腾水果做买卖，已经有二十多年了。”

“和我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跟我做生意，我不会让别人吃亏！老武大哥，这点你放心！”

“你说！你说！我信！”老武说。

“我的意思是说，这次，我先带一批货回去。”“下次，我就不过来了！”

“以后上货，见我的信，我要多少，你给我送多少！一要保证质量，货必须是最好的；二要保证时间，不能耽隔。”

“还是那句话，我不会让你吃亏，货物的运费我出，行吗？”

老武几乎没加任何思索，接住三掌柜的话就说：“行！行！”

“没想到郭大掌柜的这么抬举我！”

“咱以后一定好好合作，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吗。”“跟郭大掌柜合作，一定能发财！一定能发财！”

“你说是不是？”

三掌柜的笑了笑说：“兄弟你我一条心，黄土也能变成金嘛！”“哈！哈！”

“另外，你去的时候，顺便给我带上些最好的板栗，我回去试试！”

“还有一件事情，想请教你，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没事，你说，只要大哥能做到的！”

“我们老家盛产梨和各种果子，有时候和你们这里的冬瓜一样，卖不出去，只好切成果干皮去晒，甚至眼巴巴地看着烂掉。”

“如果其它水果也能做出果脯的话，那肯定是既好吃，又有了市场，就不愁梨卖不出去了！”

“武大哥，不知这件事情你能不能够帮得上忙！”

老武沉思了一下，说：“郭大掌柜，据我所知，这梨果脯和冬瓜条果脯做法上肯定是不一样。”“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可以给你问，问清楚了，我再试的做，如果成了，我马上告诉你！”

三掌柜的一听，忙说：“行！行！”

“家乡的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

快到晌午了，老武喊屋里的媳妇：“孩子他娘！中午多炒几个菜，我要和郭大掌柜的喝酒！”

三掌柜的忙说：“武大哥，告诉你，我不能喝酒！”（作者/网络文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