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喝茶,无论是独处一室小憩,还是办公、开会时,或者在茶楼、茶舍、茶屋。我喜欢喝茶,并不排斥茶的品种-只要是茶,大约都喜欢。遗憾的是,因为精力不济,我对茶并无多少研究,谈不上品,即使是在茶楼、茶舍、茶屋,与二三好友“品茗”,心思也不在茶上,只是借茶谈事聊天罢了。
也一直想买几本关于茶的书翻翻,却一直没有如愿。前不久去周立波故居,益阳的朋友给我买了几本益阳本土文化的书,其中一本是写益阳黑茶的。我一口气读完,方知湖南益阳这个我曾经做了三年居民的地方却是共和国重要的茶乡,尤其是安化黑茶竟是我国以地名命名的三大名茶之一(其余以地名命名的是祁门红茶、普洱茶)。这里的茶还一度几百年作为皇帝御用茶,那条写满沧桑的茶马古道至今犹存,成为茶史的见证者。从书中,我还知道了因茶而商、因茶而战,茶的背后既有一段又一段商贾云集、繁荣一时的太平盛世,也有一段又一段血雨腥风、轰火连天的战争时期。
不过,我今天写这篇文章,不是讲述有关茶的历史、茶的文化,而是记录与自己有关的一段亲身经历。
我的家乡长沙县也产茶叶,尤其是如今,县境内生长着一条“百里茶廊”。我出生的乡村并没有这么多茶叶,一般的农家就房前屋后种植有几株茶树,每年就产那么几斤手工茶,一般明前茶是用来待客的,其他时候的就是些老末叶了,在夏天干农活时,用来泡一大罐大罐的凉茶解渴。
奶奶在世的时候,家里做茶叶的事就是奶奶的专利。记得那时家乡还没有通电,晚上茶叶在锅里炒时,都是用煤油灯照明。那些葫芦型的煤油灯外面多少都会沾些煤油。端过煤油灯的手有时不可避免要碰触正在炒的茶叶,这样炒出来的茶即用黄荆熏制,在冲泡的时候仍免不了一股煤油味。
我记得喝茶时就常常喝出煤油味道来。这个时候的奶奶总是一声叹息。
没有电,不仅没有光明,连手工做茶也是要出差错的啊。
对电的渴望成为奶奶心头挥之不去的疼。
大约1982、83年的样子,我们那个村子最后没有通电的三个村民小组要通电了。虽然粗制滥造的方形电杆并不美观,虽然黑乎乎嗡嗡嗡的变压器听说会“吃人”,但那时在每一个村民的眼中,一切都变得可爱起来。村电工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每家每户的座上客,节约惯了的奶奶亲自杀鸡招待村电工。当我们兄弟姊妹将那根开关拉线扯下,屋里变得通亮时,那种愉悦和欢欣,直到今天我都找不到用什么文字来形容和描述。
有电了,煤油灯光荣引退。奶奶炒茶再也无须担心手煤油的味道。虽然是农家手工炒作的茶,喝起来,美滋滋的,一个字“爽”啊。
没有想到的是,七八年后,我进了电厂工作,再几年,转行到供电企业,电,这种心目中曾无限渴求的“光明神”,如今正在我的手中,不断地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我希望,这耀眼的光茫、这希望的电火,不断刷新我们每一个人的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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