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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棵号称欧洲最大的圣诞树马上就要砍掉移走了。

    在法国斯特拉斯堡的克罗贝尔广场上，每年都要从孚日山上运来一棵高大的冷杉树，作为圣诞节，这个城市最重要的装饰。装饰这棵圣诞树的人，也要请有名的艺术家。今年是一位女艺术家，我看到她在接受电视采访时，显得无比自豪。

    每年都要砍一棵树运过来，树立在这个城市最大广场边上。每棵树的树龄都在百年以上。对此我是大不以为然的。这么好的树，就为了添加气氛，就活生生砍下来了。

    由于拍纪录片《龙的故事——阿尔萨斯圣诞与南京年》，跟斯堡市的第一副市长吉赛尔先生打过多次交道。前天他在请我吃饭时，我终于向他提出了这个问题：每年砍一棵百年以上的树来装饰圣诞，是不是太浪费了？

    吉赛尔先生端起杯，用仅会的几个中文词之一跟我说：“干杯！”其实，只是碰一下，抿一口，并不真像中国人所说的那样要一口干。他说：“是的，我们每年都要到孚日山上去砍树，每棵树的树龄都在百年以上。可是我们选树的过程，很复杂，时间很长。因为我们要选的树，都是活不了多久的。这棵树还挡着许多小树的阳光。砍每一棵树，我们都是极为谨慎的。不用说这么大这么老的树。我们砍每一棵，都要专门论证。你也看到了，市里面就有这样的树。我们要砍它之前，都要贴上告示，说明要砍的原因。要么是病了，要么是对人车形成危险。如果有人反对，我们还要重新论证。”

    在广场区，斯特拉斯堡大学的附近，有一座免费开放的植物园，我是经常去的。今年秋天的时候，就看到里面一些树上挂着告示。告示的行文极为伤感。这些树都是不得不清除的。他们还保证，一定会补种更好的，而且，要更加呵护。

    他们对树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