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春是嫩绿,夏是青,是翡翠里凝著的脆青。
如果一年是一辐轮盘,我的身子已经逼近轮的最下端。如果一年是一整天,现在就已经冒迷夜,拂晨风,经了金子般的午前绿荫里走了来,此时的太阳应该就在头顶上,烧灼着。
这样的一路下来,像是有了向前的加速度一样,是谁在背上推搡前行么?怎么一会儿工夫,半年就已过去。求一个午睡行吧?
六月里,案头上可能大多会是几大叠子,白色的是各种总结,红色的是烫了金字的表彰册。它们虽然不如年终一样的夸张,可它们身上散出来的“继往开来”意味呀,用在这个时候,我看也是恰当的。
才五月初一。离五月节还有五天,可家里的节气就像火车头一样的开起来。
一早,老爹从早市上采回来三大捆新鲜的粽叶,半袋子江米,一小兜大黄米。妈刷着大小盆,再积水,又统统地将货们浸泡起来。这样呀就是节,一下子就弥布在他们的影形里,近而感染了我,我们。
向来我都是宁可干啃馒头,也不去吃粽。但随着年龄的长,我已经喜欢上这种粽子味道,我的喜欢也在日积月累里发酵,放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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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夏天。眼下的草间,我想也到有蛇的时候了吧。
在草里行着,我的手里会拾一根棍子,有脚大前边来回敲,荡,吓吓蛇,也为壮壮胆儿。
夏天的花,不小气,不作势拿腔,开就开得肥又满,色上也润足着来。不论是池塘里轻挥臂点点纱扇摇摇的贵妇,还是羊肠道边呆望或是树儿根底下仰脸露笑的柴妞。
我很固执。这时节里再俊的花儿,在我心线上也是少了诗意的。
相比,我更喜欢夏虫,蚂蚱,小蛙。
草里边的蝈蝈还很小,像一粒粒小小的翡翠作的,半透明的雕工。那在草叶上跳蹦,嫩润的头须上粘着的点点阳光,一亮,又是一亮。
行于野外,当然不是以打扰虫子蛇为目的的,因为我已经瞄好了香蒿们的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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