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电话来了，一看，是老宋。耳边一片嘈杂。接着传来Joe的美国式中文。

Joe是美国人，以前在新东方负责企业发展与兼并，助理副总裁。后来去了学而思，任CFO，帮学而思赴美上市。现在是学而思董事。晚上，是大家送他回美国，任另一家公司CFO，助其上市。

Joe意气风发，只36岁，便是美国上市公司董事，还即将成为另一家的董事。Joe是典型的美国精英。犹太人，毕业于文理学院Williams College。Williams，排名文理学院第一，学术声誉比哈佛耶鲁还强。我在耿丹时，就是想做这样的小型精英大学，专注本科教育，可惜是痴心妄想。王力宏也毕业于该校。

Joe后来在哈佛拿到MBA。Joe说极好的中文，被老俞挖到新东方。我和Joe聊天，可以中英文夹杂，表意相对精确。有一年，我和Joe面试哈佛实习生，有过不少交流。

电话在桌上传了一圈，一一寒暄一番。晚上是一帮前新东方人士，在北京为Joe践行，总裁级别的有老陈、老沙、老铁等等。也许席间谈到“情怀”二字，跟Joe解释不清楚，便让Joe问我，情怀是什么精确的含义，英文怎么讲。

Joe问我，是不是感情的情，怀念的怀？什么意思？我暗想，语言好，缺乏文化背景，毕竟隔一层。我学英文，也是如此。

这帮人所谈的情怀，一定不是小资情怀的那个情怀，可以用情结complex，petty sentiment什么的。也不是故国情怀，用profound love, affection, nostalgia 什么的。

我对Joe说，这帮闲不住的家伙们谈的情怀，大致在longing, vision, dream 和ambition 之间。我找不到合适的英文词。生造一个挺好，把dream 和 ambition合起来，叫 lifelong  dreambition，如何？

电话里，什么也听不清。可以想象一干人酒酣耳热，你拉我扯东倒西歪。就我在千里之外，举着电话扯直嗓子喊，“lifelong  dreambition，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