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钱钟书《七缀集》。

钱钟书的学术专著，如《管锥编》，《谈艺录》等等，可望而不可及。去年，一本厚厚的《谈艺录》，从无锡寄到我的办公室，署名是化名，仅仅“钟书”而已，不知来自何方书友。也许是为了鼓励我多读正经书。可我还是读不懂，太多的中西文学引语，德文，法文，让人眼花缭乱。

这本薄薄的《七缀集》，稍微平易近人一点，读起来还是吃力，毕竟学养有限。我只得草草翻过。里面几篇有关翻译的，倒是认真读了。

钱钟书博闻强记，各类典故信手拈来。若是当年肯屈尊，多写点文史类杂文，记闻，补白之类，我等伪读书人必当额首称庆。

所以，我连那篇《汉译第一篇英语诗<人生颂>及二三事》的注解，都仔细读了，饶有兴致。比如引用清末守旧派文人柯绍忞的诗，“古人图画难俱述，谁似符头孤列勿？”（自注：“译言摄影photograph”），令人发笑。

想象旧派老夫子，摇头晃脑吟诗，搅着舌头念英文photograph,“符头孤列勿”，让我一整天都心情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