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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先生有时说话偏激,不为自己留后路,很容易招致攻讦。不过先生何尝不思想圆通?只是对国家民族爱之深,因其不幸不争,而恨之切,遂走上极端。
1925年,在给“青年必读书”开的书目里,先生交了白卷:“我以为要少——或者竟不——看中国书,多看外国书。”一时舆情哗然。说先生自己饱读古书,却不让青年涉猎,自相矛盾,居心何在云云。
1966,弟弟周作人提及此事,讽刺道:“‘必读书’的鲁迅答案,实乃他的‘高调’——不必读书——这说得不好听一点,他好立异鸣高,故意的与别人拗一调,他另外的有给朋友的儿子开的书目,却是十分简要的。”
他指的是1930年,鲁迅为挚友许寿裳之子列书12种,包括《唐诗纪事》,《抱朴子外篇》,《世说新语》,《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等等。认为鲁迅双重标准,言行不一。揭了哥哥的短,说其所言所为都是“立异鸣高”而已。
先生何以如此偏激?我想象一个情景: 国人在铁屋里熟睡,昏聩入死。先生情急之下,嘶声呐喊,“我以为要少——或者竟不需要睡眠的!”以期唤醒民众。不曾想,激扰了道学先生的美梦,遂搬了医学权威来驳斥,“此言差矣,从生理学计,诸人皆需睡眠,每日至少4小时”。还查明鲁迅自己也是每日必睡的主,真是心口不一。
先生理亏,一时气短,哑口无言。于是国人翻了个身,喃喃地说,“哎哟,您可真是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呀”,用嘴巴把先生捧上了天,竟又昏然入眠。几十年了,直到今天还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