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半女儿午睡醒来的时候，我正在看《越狱》第三季第七集。女儿由妈妈从卧室抱到客厅，还有些慵懒。我接过她，搂在怀里，继续看我的DVD。一会儿，她妈妈说我不该让女儿看这种暴力的东西，我赶忙给她换上了《天线宝宝》。晚上七点钟，女儿还直直地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她的碟片——她妈妈说，这孩子，都快看完第二遍了。晚饭的时候，女儿在餐厅也没闲着，时不时跑到客厅补上两眼《天线宝宝》，吃过饭后，还是看。

    这怎么得了，眼还不看坏喽。但小家伙死活不让关电视，入迷了。我陪她看了一会儿，觉得《天线宝宝》的确能吸引孩子：四个宝宝不断的重复语句，让每个孩子都记住点东西；宝宝们憨态可掬，并不是无所不能，连洗个手、手肘、膝盖、脚都要琢磨老半天部位在哪，给孩子们思考和缓冲的时间，看着轻松。

    为了转移她的视线，我跑她的屋里，故意把一盒穿珠倒了一床，用手搅出哗啦啦的声响。小家伙跑进来，侦察。见我开始穿珠，玩性大起，嗖地上床，和我比赛。第一局，我第一名。她不服输，再来。趁机，我问她，电视可不可以关掉，不然费电。她不吱声，极专注地穿，要得第一名。我又说，完玩穿珠，我们玩拼插积木，看谁码得高，把插件碰着房顶。她很向往，提了疑问：那么高不倒喽？我说，一会儿试试就知道了，电视不看了吧？她说，让我妈关，玩完这把，就玩插件。

    女儿自上幼儿园后，回家就是荡秋千、弹小电子琴，要不就是和我们玩幼儿园“老师”和“学生”的游戏，搞模仿秀。她最爱玩的穿珠、拼图和插件基本不摸了。今天，由我起头，她又重拾最爱，玩得一发不可收拾——自己编着花样地玩，早把搭高楼的比赛抛之脑后了。我搭不上手，就在一旁陪她，连带练练我的摄影技术。

    在拍照的时候，我在想，也许，随着女儿见得世面多了，这些拼插玩具不久就会束之高阁了，不禁有了一丝怅然。生活中总是充满了辩证，一方面，我有时脑子里幻想我女儿十八芳龄时的模样，一方面，又真的不想她长大，想让她幼儿期的生活更绵长、更缓慢、更幸福一些。哎，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