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山乡琐记

(2011-01-19 21:01:34)
标签:

生活

记忆

分类: 散文习作

  

  几个月前,去了镇安的乡下。镇安以前没去过,只听说那地方很穷,在深山里。进山的路如今也修成水泥路了,可并不宽,两辆小车勉强能错过,山道弯弯,一个弯接一个弯,车子紧贴着山壁绕行,另一边先是小块夹在山谷之间的零星的农田,再往山里走几乎全是沟壑了,司机是个二十多的年轻人,他把车内的音响调得老响,一边晃着脑袋哼唱,一边扭过头和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同伴大声说笑,一会儿一个急刹车,他们却没事似的,我很紧张地坐在后排的座位上,偶尔插一腔半句的,心不在焉地应付他们的问询。无法安心欣赏窗外多少有些萧索的风景。毕竟11月份了,还有几多绿色温润人的眼球?

  进山的车很少,只偶尔一辆,4个多小时的提心吊胆后,我们抵达山的深处,车停在两边住着五六户人家的路边,几个妇女坐在在有气无力的阳光里挑拣蘑菇,看见我们几个下车来,几个女人抬头问,要蘑菇不?要熏肉不?司机听一问熏肉的价钱,比西安便宜一大截,就和同伴随了妇女去她家买熏肉。我和路旁衣着破旧的母女搭起话来。一问才知道是母女,老人大约60多岁,女子看起来傻乎乎,二十好几了,母女俩在挑拣蘑菇。身旁是猪圈,圈里是两头脏兮兮的猪。我问她们靠啥生活,老人叹息了一声说,今年核桃哈了,板栗也哈了,就指望圈里的猪了。那女子冲我傻笑,嘴里哇哇的,老妇人又哎了声,说,瓜娃子,哑巴。我从车里的塑料袋取出两块面包递给母女,老人接了,傻女子不接,冲着我傻笑,嘿嘿地笑,老妇人喊道“给你的!”傻女惶惶地接过去,又嘿嘿地笑。

   我们来到离县城二百多里的木王镇。听起来是个镇,也就二十户左右的人家,街很窄,也就两三米宽,两边一例是土坯房,有几个很不成样子的商店,卖菜的,油盐酱醋的,品种都很少,人们的穿戴破旧得让人惊诧,放佛还活在一个世纪以前,一个个神情木木的。我们本想找家小饭店吃点东西,只有一家,屋子很小,放了两张桌子,围了十几个丐帮一样没样吃饭的,连个站脚的地方都没有了。我们只好打消吃饭的念头继续前行。

   午饭是在木王国家森林公园前门的农家乐吃的,这里有十几户人家,盖的房子都是漂亮的小二层,屋里的摆设也很像样,门前的小园林里草是绿的,树也是绿的,花是红的,哗哗的流水在浅吟低唱,一幅“小桥流水人家”的图景,这一疙瘩地方完全是另一番景致,地道的亚热带风光。和镇上所见参照,天上地下的悬殊,我的心也因此一下子亮起来。

  屋子的主人是位四十多的女人,她张罗着给我们做饭炒菜,很快,就听见风箱的劈啪声,烟囱里也蹿出青烟来。我走屋子,来到短小的街上,一个十多岁的女孩正在吗,门前的小毛渠里淘洗青菜,水是从近处的山上流下来的,清亮得让人动心,头顶是数只叫不上名字的鸟,体型和鸽子差不多,自在地飞来飞去,不时发出嘎嘎的鸣叫。

  主人屋后低矮的墙根处是一颗树,树枝上落了几只鸟,很像麻雀,小巧玲珑,黑翅膀,白肚皮,白脖子,不时调过头拿尖嘴巴啄身上光亮的绒毛,一会儿飞到屋后不远处半山腰石缝里冒出来的小树枝上,一会儿落到墙根树下的庄稼地里蹦来蹦去。我问住家上初中的女孩,那是什么鸟?女孩子笑着说,白鸦雀。哦,白鸦雀。精灵般的白鸦雀。

  返回县城的时候,天已黑得密不透风,我们一路走,一路问,碰巧问到一个当地女人,她说她要去西安,问我们能不能把她捎到县城,并说她可以给我们带路。一上车她就说,平常这里到县城车费就15块钱,她可以给我们20块钱,那意思是不让我们白捎。听说她是本地的,我就说了在山里见到的母女,她说,那地方还不算穷,最穷的人家住在木王山的老林里,说那里的人们没见过挖掘机,为了看看挖掘机是啥样子,成群结队地翻几十山路去看挖掘机。

  她的叙述又一次把我从看见白鸦雀的轻松中拽进忧伤中,那母女捡蘑菇的神情,又一次在我眼前复活。

  我多么期盼,那可爱的白鸦雀,能飞进她们的生活。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