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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

(2007-04-13 15:28:45)

瞬间

    春困秋乏,我这段时间仿佛是中了孙悟空的招儿,似乎是他用毫毛变出来的瞌睡虫让我整天昏昏欲睡,没精打采的。从新闻上看到,今天早上一场不大不小的春雨,让北京本来就不顺畅的交通路况雪上加霜,怎一个“堵”字了得,看样子我是不能出门啦。

 

    抽空看了看朋友们给我的留言,很多都指出我上一篇文章《大碗茶PK功夫茶》中“岭南”和“闽南”不分,犯了误把“岳飞”当“张飞”的严重错误。我查证后,确实因为我地理知识匮乏,再加上自己臆断,所以把福建南边划归为“岭南”。在这里我先向大家鞠一个躬,道一个歉,然后欢迎大家以后多多批评,多多指正。

 

    上午原定课程因为一场贵如油的春雨意外搁浅,我可不能再“浑浑噩噩”了,一方面很久没有清理自己收藏的古玩,另一方面爱听东北的吴阿姨唠嗑,说她自己的故事,于是就拉着她,一边清理我的宝贝,一边听她讲故事了。

 

    朝花夕拾,故事新编。每次和吴阿姨在一起总能听到很多新鲜事儿还有一些鲜为人知的故事,这都让我想起了鲁迅先生的长妈妈,同时也感叹劳动人民的文化源远流长,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清明刚过,所以吴阿姨的话题里面提到最多的还是他先逝的丈夫。从她还是姑娘家开始,一直到相夫教子,再到操办儿子的婚事,最后就是老两口相濡以沫的生活琐事。每每回忆起这些陈年往事,吴阿姨爬满皱纹的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眼角深深的鱼尾也随着她响亮地哈哈声,还有稍稍摇摆的有些佝偻的身躯也开始活跃了起来。

 

    累了,我们就坐下喝茶。吴阿姨抿了抿嘴,意味深长地说,其实啊,男人爱女人是一个随时间不断积累的过程;而女人爱男人,往往是一个瞬间的结果。我有些吃惊了,仅仅是参加过扫盲班的吴阿姨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得问:你是怎么爱上他的呢?吴阿姨深邃眼里闪着光,思维仿佛在最珍贵的回忆里面搜索那一个最美的永恒的瞬间。半晌才甜美地说,就是他背我过河,我觉得在他背上很安稳,很舒适,也很温暖。

 

    羡慕,我有一些嫉妒地说。吴阿姨却摇摇头说,傻孩子,世上没有两全的事情。你知道为什么元宵节我只做肉馅儿的汤圆么?我偷换概念的回答道,我觉得肉馅儿的汤圆比较好吃。吴阿姨笑着说,其实我不怎么爱吃肉馅儿的汤圆的。因为老马(吴阿姨的丈夫)是上海人,他们家一般都吃肉馅儿汤圆,所以过门后我就做了几十年的肉馅儿汤圆,也吃了几十年了。久而久之,成了习惯,我不再做,也不再吃其它馅儿的汤圆了。也许现在做汤圆和吃汤圆只是一种习惯的延续,一种思念的寄托吧。

 

    我听后猛然醒悟,自己从原来不喜爱古玩,对之知之甚少,转变到对其有所了解,再到现在开始收藏和研究,难道都是源于那一个瞬间?

 

    身后的妈妈拍拍我的肩膀,递给我一瓶手工磨制的咖啡,吩咐我下午给舅妈带去。我一直不解,向来只喝茶不喝咖啡的妈妈为何总喜欢磨制咖啡送人,每次追问此事妈妈也笑而不答。此时此刻,看着带着幸福微笑的妈妈,我也明白了:爸爸不喜咖啡,只爱品茶。在他和妈妈生命轨迹相遇的那一个瞬间,妈妈也就恋上他以及他的一切了。如今磨制咖啡送人,只是妈妈纪念青春年少时的那些事罢了。

 

    回过神想想,笑笑,自嘲道自己何尝不是一样呢。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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