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讲“官话”的大官值得期待！

文/申子 

     平生写过无数文章，但从没有写过赞美领导的文章，因害怕有“拍马屁”之嫌。但此文此事总在我眼前挥之不去，以至不写不快。如果说这也是马屁文章，那就作为“新年第一拍”，献给我的青年朋友！

                                                    ——申子题记

    大凡当官，都有一套官场话语体系。这种“官话”，是放之四海而皆准、与官场要员的身份相匹配的“大国话”。官员说“官话”，说得就像1加1等于2一样的自然，以至于我们听报告，只要主席台上的人一张嘴，就知道接下来的大半天会叽哩哇啦些什么，听与不听，会后传达基本靠谱。因为，几十年的熏陶，我们每一个细胞里，都装满了“官话”。

    然而，最近两次近距离地聆听团中央第一书记陆昊同志的讲话，突然感到他讲话的内容与我们周身细胞里的“官话密码”对不上号了，强烈地感到新鲜，强烈地感到他的话不断在我脑海里盘旋，不得不反复回味。

     第一次见陆昊，是他刚刚从北京市副市长的位置上走马上任团中央第一书记，他和从西藏来的罗梅书记到我们单位来搞调研。第二次见面，是召开“全团思想舆论阵地建设”的电视电话会议，我替单位一把手到现场开会。按照我们的惯性思维，新上任的领导在这样的场合说什么呢？不外乎是说一些弘扬主旋律啦、两个效益一起抓啦、科学发展啦、加强队伍建设啦。然而，陆昊完全超越了官场的话语体系，给我们的思维来了个措手不及！

    他来我们单位调研，重点讲了“四化”。一是经营要“市场化”，对我们单位一把手说“我不把你当干部看了”（够狠！我们单位是由两个厅级单位组成的有50多年历史、有1000多人吃饭的大单位呀！），搞书报刊都走市场了，反复强调“市场权威不支持政治权威”。当我们谈到“中国”字号的报刊被地方报刊瓜分的状况时，他说只有市场的优胜劣汰，没有“必须的”。二是产品要“精品化”，要树立市场权威。说《读者》就是精品，“《读者》的发行量那么大，有谁给它发过红头文件？”三是形式要时尚化、艺术化。他从我们的衣着打扮说起，说作青少年工作衣着打扮要孩子喜欢，表扬了“知心姐姐”打扮得漂亮，然后说到书报刊从形式到内容应如何时尚，如何有艺术性，畅谈了“注意力”经济。“不被人关注的文化产品，就没有竞争力，也就没有生命力”。四是产品定位要分众化。书报刊定位上要细分市场，满足特定市场的特别需求，“一张报纸什么都有，也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特色，就没有价值”。

    第二次的电视电话会议，虽然参加会议现场的人不多，但各省都有分会场——现场直播。在这种场合下，一般领导都只会读读稿子。但陆昊同志就不吃这一套，脱稿放开讲，大讲对全团舆论阵地建设的真情实感，全然不见“官腔”。譬如说到“文化下乡”，说“许多送下去的书，摆在文化室里没人看，这些书有什么社会效益呢？”“文化产品的本质危机是没有人看，没有人看的文化产品，不论自己吹得多高，不论得了多少奖，都只会产生负效益”。说到个别期刊发不出去，处于亏损状态，要不要团中央救的问题时，陆昊在会上说“我们要养一个没事做的编辑部干什么？”还公开点名团内的一个权威青年网站，说“我去搞调研，点击看到有乡镇企业家协会的网页，一看就知道这个网具有落后性”，当场提出整改要求，说“不达目标就换人”。天呀！这是全国现场直播的现场，当场把我们与会人员都听呆了。

    当然，陆昊同志的讲话内涵非常丰富，新观念、新思想不断冲击着我们的思维。这里也不便透露太多的讲话内容，只是在说明一个问题，当今的团中央第一书记是一个没有“官腔”、没有“官调”，不讲“官话”的大官。

    不讲“官话”，意味着看问题要深、要准；意味着讲话“要狠”，因为没有装腔作势的东西，就意味着讲“本质”，讲“本质”就难免一针见血，一见血我们就可能发懵。这么一想，不讲“官话”就难免有人欢喜有人愁了！

    无论如何，历史已把陆昊推到当代青年领袖的位置上去了，他能不能成为本质意义上的青年领袖，我看值得期待。因为，他那话语体系的骨子里，至少深刻地蕴藏着“讲真话”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