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星期六系列之二

文/杖打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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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想快越快不了，老张这下知道热豆腐不是那么好吃的。老张就抱怨小钱的车技太差，说开了十几年的车，就把车开得象蜗牛一样？小钱一脸的委屈，说，这能怪我？你没看见路上的状况？全是四个轱辘的甲壳虫，想快都快不了，要么你建议老总给你配个直升飞机吧，嗖地一声就到了。老张一撂脸，说有了直升飞机，还要你干什么？你又不是美女。小钱就尴尬地笑。

    真是越是渴越给盐吃，老张正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欧阳的电话又打过来。她不耐烦地说，怎么还没到？再不来，我就走了，你等着后悔去吧！老张说，我也急啊！路上堵车，象尿道堵塞一样。老张挂上电话就说，小钱，把车开快点，别管刮了擦了的。小钱说，这可是你说的，出了交通事故你要出钱。

     小钱就把油门踩得很深。车到一个十字路口，终于咣当一声和前面的车撞上了。老张说，我靠！到十字路口也不点一下刹车，吃猛药了你！小钱说，这不能怪我，是你要我快的，赔钱你出！老张推开车门就跳下去，说自己处理吧，你就认识钱！老张一路小跑，越过十字路口，看见前面的车渐渐少了，就拦了一辆出租，说快，去“沸点”！

    老张没费什么劲，就在“沸点”咖啡厅找到了欧阳。她正倭在靠窗的橘黄色的沙发里，桌子上摆了一大堆小吃，还有一瓶红酒，喝了大半瓶了。欧阳的脸红通通的，眼睛哭得肿得象灯笼。她看见老张来了，又哇啦一声大哭起来。老张说，嗨嗨嗨，欧阳你别再哭了，别人都看着呢！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欧阳说，爱看就看，有什么了不起，我就哭！说完又哭。老张说，好好好，你哭你哭你使劲哭，我去洗手间。欧阳就不哭了，说老张，你就那么不耐烦？我都不想活了，你有点爱心好不好。老张很无辜地说，不是我没爱心，你一哭我就上火，一上火就尿急，就想上洗手间。欧阳忍不住笑了一下，说就你嘴贫！好象你的尿是我的眼泪挤出来的。老张也呵呵笑了。

    老张见欧阳情绪好了点，就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吓坏了人可要负法律责任。欧阳又小泣了一会，长叹几口气，说也没什么，老公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了。老张一惊说，啊？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知道的？欧阳说，他干什么我都能猜出来，女人都是敏感的感情动物。老张说，你不是逗我吧？看你说话的样子也不象啊。欧阳眼泪又下来了，说我欧阳什么时候骗过人，没有影的事情我能乱说吗？他真的在外面有人了。

    老张说，欧阳，这事可不能瞎琢磨，没有真凭实据可不能乱说，会伤夫妻感情的。欧阳说，我也是这样想，宁愿相信天会塌下来，也不愿相信老公背叛了自己，和别的女人去上床。老张说，欧阳，你捉奸在床了？欧阳说，男女这点破事，非得要捉奸在床吗？不捉奸在床，就可以证明是清白的吗？老张被呛住了，赶紧喝了几口咖啡。欧阳说，老张，谁的咖啡你就喝？那是我的。老张闹了个大红脸。欧阳朝服务员一招手，说小姐，上杯卡布基诺。

    欧阳说，老公今天出差回来了，回到家接了个电话，就说有点累，要去泡个桑拿。我想，去就去吧，他已经出去一个多星期了，我可不想闻他身上的汗臭味。等他走了以后，我就想把他包里的衣服洗了，顺带把包也刷了。一翻包，我就傻眼了，包的夹层里居然有一只避孕套。这哪是去出差，明明是带着别的女人去旅游了。我肺都要气炸了，当时就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可是老不在服务区，我就知道他肯定正在和那个骚女人鬼混呢！我越想越委屈，跳楼的心都有，我容易吗？一天到晚独守空房，日夜盼他回来，盼来盼去就是这个结果！

    欧阳说着说着，胖大的眼泪又滚落下来。老张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低头不住地喝咖啡，喝了一杯又一杯。小姐就过来说，先生，晚上咖啡喝多了，会影响睡眠的。老张没好气地说，我喝我的，管你屁事，又不是不给钱！欧阳擦了一把眼泪，说老张，别喝咖啡了，陪我喝点红酒吧。老张说，欧阳，你也别喝了，再喝就要醉了。欧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老张把酒杯抢过去，说不让喝了，还喝，喝醉了想耍酒疯呀？

    欧阳干笑了两声，说醉死了才好，死了死了一了百了。老张说，欧阳，可不能胡思乱想，你还年轻，日子还长着呢。欧阳一皱眉，说这种日子生不如死，还不如死了算了。老张说，欧阳，你可别吓我，把我吓傻了，可没人给你们说故事听了。欧阳不再哭了，还噗嗤一下乐了，说老张，没吓着你吧？我也想了半天，想通了，不能就不明不白地死了，便宜那个骚女人。老张说，呵呵，这就对了，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就好。

    欧阳说，老公回来以后，我就逼问他那个女人是谁？是不是他公司的秘书？如果感觉那个骚女人比我好，如果一夜情能颠覆我们几年的夫妻感情，我情愿让位。他一开始，死不承认外面有了女人，还说我没事找事，是乱猜疑。我冲进卧室把避孕套拿给他看，说没女人哪来这些淫秽的东西。他的脸一下就绿了，辩解说是给我预备的。我说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用过避孕套？想要孩子都要不上，还用得着避孕吗？他就不说话了，不说话就等于默认。我恨啊，那一刻杀了他的心都有。

    我说，既然那个女人能销你的魂，你就和她过吧，我俩离婚算了。他说什么也不答应，让我再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说他昏了头，被那个女人骗了，今后只疼我一个人，再也不和别的女人来往了。我就把结婚照摔得粉碎，我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是你的承包地吗？想耕就耕，想荒就荒？！我赶他出去，不要在家呆了。他就赖着不走，我顺手把西瓜刀抓起来架在脖子上，说你要不出去，立马死给你看。他真怕我出什么意外，就走了。我越想越气，越想越伤心，就想喝点酒，就来了“沸点”。可一个人喝酒没什么滋味，想找个能说话的人，就想到了你老张，来，老张，陪我干一杯！

    老张一扬脖，把酒干了。老张说，欧阳，先别那么悲观，也别感情用事，我想你还是和老公好好谈谈，哪个男人不犯点错误，只要他把吃屎的毛病改掉了，你们还会过得很好。欧阳说，我不会和他谈，至少现在不会和他谈，我还没有那么贱！正说着，欧阳的电话响了。欧阳一看来电显示，直接就按了拒绝键。老张问，谁呀？欧阳说，还能是谁？是我家那个见了母狗就发情的王八蛋。话音刚落，电话又响了，欧阳不再按了，听了一会就厉声说，你管我在哪里？！老娘在卖淫！在和别的男人上床！说完，啪地就把电话关了。

    两个人喝着说着，说着喝着，酒就下去了不少，三瓶红酒就剩下一个瓶底了。欧阳一脸的醉态，老张也感觉头有点发晕，看欧阳都两个鼻子了。老张说，欧阳，别喝了，回去吧，再喝我就要倒了。欧阳一脸妩媚的笑，说老张，说个段子给我听吧，我难受着呢。老张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欧阳说，不说就别走，喝酒。说完，就朝服务员招手。老张一抓她的手，说别再要酒了，真不能喝了。欧阳的手就抖了一下，抓住了老张的大拇指。老张赶紧把手抽出来，藏在桌子下面，说好好好，我说我说，可说完了一定要走。欧阳点点头。

    老张就把手机拿出来，翻了半天，找出来一条短信。说：两只母鸡正在聊天，对面走来一只无精打采的公鸡。母鸡不解，就问公鸡：你咋地拉？象丢了魂似的。公鸡说：做买卖累的。母鸡说：做啥买卖，就累得和孙子一样？公鸡一红脸，把头夹在两腿之间，说：也没卖啥，就卖了点鸡精。

    欧阳就笑，笑着笑着把酒喷了出来，喷了老张一脸一身，眼泪也流了下来。老张说，看看，我说不说，你非让说，别喝了，回去吧。欧阳说，老张，我走不动了。老张说，有我呢，走不动了我背你。欧阳说，送我回家。老张说，我也没说不送你回家。老张埋完单，把欧阳背起来，欧阳就把老张的脖子抱得紧紧的，眼泪和酒又涌出来，流得老张一脖子一脸都是。

    老张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欧阳的家，进了屋就把欧阳放倒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又打水给她擦了把脸。老张说，欧阳，你好好休息，睡一觉就没事了，明天上午就不用去上班了，我让小钱替你打卡。欧阳说，你要走吗？老张说，天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欧阳翻身爬起来，扑进老张的怀里，说今晚就别走了，陪我好吗？老张就有点不知所措，说这怎么可以，你心情不好又喝醉了酒，不是乘人之危吗！欧阳说，有什么不可以？我老公能在外面找女人，我为什么就不能找男人？！难道你这个男人是面捏的？老张说，我，我，我……欧阳说，别我我我了，就当我强奸你了。

    欧阳和老张一起倒在床上，两个人就抱到了一起。欧阳不停地亲老张的脸，动手解衣服上的扣子，老张也想亲欧阳的脸，可迟疑了半天就是张不开嘴。欧阳喘着大口的粗气，说老张快呀！你不想要我吗？我给你，今晚上就给你，不就是红杏出墙吗，女人想出墙，比男人简单多了，贞操是什么？就是个屁！老张一把推开欧阳，一骨碌爬起来坐在床沿上。欧阳又爬过来，抱住老张的脖子，说老张，你怎么了？我配不上你吗？是不是觉得我很淫荡，不配和你做爱？老张摇摇头说，欧阳，都不是，我想我们俩做得是不是有点过了。欧阳说，老张，别这样说，是我自愿的，不关你的事。

    欧阳用力一扳，老张又躺倒在床上。欧阳找到老张的嘴，就狂吻起来，吻着吻着舌头就进了老张的嘴。老张浑身一阵发烫，感觉欧阳的手在身上象蛇一样游动，到了下身就不游了，开始温柔地抚摸。老张就感觉很难受，说欧阳欧阳，你等等。欧阳停下来，说怎么了？碰疼了吗？老张说，不是，我要下去买避孕套，这么做不安全。欧阳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就是真种上了，我把孩子生下来就完了，不用担心会赖着你。老张说，还是买吧，我不放心。欧阳说，你说买就买，我先洗个澡，在床上等你。

    老张下了楼，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性用品商店。店里有个女店员，好象是老板娘，正磕着瓜子津津有味地看泡沫剧。老张说，我要避孕套。老板娘说，要什么样的？有十块三十块，还有两百多的。老张说，这么贵！两百多的和十块钱的，有什么区别？老板娘说，多了按摩功能，能增加快感。老张就笑，把那盒两百多的避孕套看了又看，说有超大号吗？老板娘说，都是一个号，大小通用，有弹性的。老张说，我就要大号。老板娘说，你要多大号？老张想了想，说，我要85号的。老板娘笑得嘎嘎的，说我的天，又不是马，哪有那么大的号。老张也笑，说没有就算了，我再到别的家找找。老张刚出店门，就听到背后的老板娘骂了一句：神经病！

    老张在马路边站了半天，还是拦了辆出租车，一溜烟地往自己的住处开去。进了家门，老张拨通了欧阳的电话。老张说，欧阳，我到家了，你好好休息吧，醒了就什么都忘记了。欧阳顿了一会，呜呜哭了。老张说，欧阳，别哭，你一哭我就觉得干了坏事。欧阳哭着哭着就笑了，说老张，你一出门，我就知道你不会回来了，就打开了手机。老张说，谁说的？快开门，我就在门外，拎了一大包避孕套。欧阳说，老张，我没看错人，你是个好人，是个真男人。老张哈哈一笑说，该做男人的时候不能掉链子，不该做男人的时候也不能上秆子。欧阳对着手机亲了一口，说谢谢你，老张。

    老张就觉得自己很伟大，躺在床上傻乎乎地笑。电话突然响了，是小钱打来的。老张问他有什么急事，深更半夜的还打电话。小钱问，张经理，你在哪里？撞车的事还没处理好呢，你快来把钱付了。老张说，我在哪里？我在梦中，正打呼噜呢！老张大声呼噜了两声，就关了手机。老张想象着此时此刻小钱气急败坏的模样，就嘎嘎笑得满床驴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