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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布亚新几内亚】天堂鸟的国度

(2013-11-02 14:58:01)
标签:

旅游

天堂鸟

食人族

上海饭店

    日前,被遣到巴布亚新几内亚出了趟公差,前后一星期,几乎没出旅馆,零星观感而已。

 

    去前,两件往事儿,让老夫对巴新早有先入为主的印象。

 

    那年,去非洲的马达加斯加岛驴游。有天,跟向导钻一处荒僻的老林子,去寻马岛国兽狐猴。走着走着,忽然,眼前树杈上,看见一只精致的鸟巢,一只小鸟安卧其中,半截身子露在巢外,风姿卓约,一动不动。正当我俩四目相投、暗送秋波之际,一只拖着漂亮长尾的美禽绕飞树梢,想必是她的夫君,翻了醋坛子,冲我大声鸣叫。

 

    头一回见,十分好奇,在鸟巢前盘桓良久,看了又看。问导儿,她为何不飞?导儿说,或是孵卵,或是护雏儿。话音未落,一只藏在娘怀中的雏儿,憋的难受,猛地拱出秃头,冲我欢啼。母子相偎的画面,真是拨人心弦。导儿还告我,这鸟有个绝美的名字---“天堂鸟”(也叫“极乐鸟”)。

 

    上网一查,方知天堂鸟在非洲只是零星分布,而其老家,是在巴布亚新几内亚。在那里,栖息着成群的色彩斑斓、仪态万方的各种天堂鸟,若雨虹,似晚霞,妍丽无匹。有目睹者形容说,求偶时节,雄鸟展翅,出演群舞,在热带雨林的树冠上,仿若鲜花怒放。清朝,有玩家形容钧窑瓷器豇豆红的艳丽,冠以“美人醉”的别称,赋诗道“绿如春水初生日,红似朝霞欲上时”,与夸这天堂鸟倒有异曲同工之趣。早年,天堂鸟的羽毛被装饰在欧美贵妇的帽子上,时髦无比。周朝,贵妇头上也饰有鸟羽,称为“翠翘”,翠鸟之尾羽是也。不过,拿吾华的“美人醉”和“翠翘”与人家天堂鸟的世间绝色相比,怕是不逮远甚。巴新人深以天堂鸟为傲,从其国旗可见一斑。旗的左下方,黑色中闪烁着五颗银星,意指赤道之南才能见到的南十字星座;星座之上,火红背景中,翱翔着一只金色的天堂鸟。

 

    去巴新一睹天堂鸟,是多少观鸟者的梦想。为何仅是梦想?一是,道儿远、林子深。二是,道儿上有点悬,路途不靖。关于巴新,最耸人的传闻,便是出自美国顶尖富豪洛克菲勒他们家。

 

    1961年11月,世上出了条大新闻,曾任纽约州长和副总统的洛克菲勒的老疙瘩迈克在巴新失踪了。马克那年才23,刚从哈佛毕业不久。这位大钱庄的继承人,对华尔街没兴趣,更愿意与原始森林深处的原住民打交道。那天,迈克和位荷兰人类学家,雇了两向导,划着独木舟,去探访巴新一个土著部落。半道,海浪掀翻了舟,向导泅游登岸求救,迈克俩扒在复舟上待援。风急浪高,小舟越飘越远,迈克没沉住气,扔下荷兰人,独自凫水去找人。这一去,再没人知晓他的下落。一猜,溺毙。二猜,葬身鲨鱼或鳄鱼之腹。而这第三猜,尤令人股栗,迈克进了猎头族的肚子!这之后的许多年,洛克菲勒家仗着资斧雄厚,一直没停寻找爱子的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18年后,有人声称,他给迈克的母亲从巴新一个土著部落寻来了她儿子的颅骨。据说,迈克的母亲为了这具颅骨,付给他25万美刀。

 

    老夫刚到巴新,就被授以守身法则:遇到剪径者,千万别计较身上的银两。在响马面前,撒丫子跑也好,虚以周旋也好,均属于以小失大的败招。上上策,是在响马把火喷子揣起来前,以最快的速度自剥猪猡,撸手表、掏钱包、脱鞋子、解裤带……,尽数奉上,供好汉笑纳。您要是在好汉面前阿绵花屎,磨磨蹭蹭,反倒会坏了唧唧性命。本来,好汉仁慈,只想吓唬吓唬您,但他手中的吃饭家伙,质量低劣,极易走火,好汉打一喷嚏,保不齐子弹自己就会跑出来,让您当街翘了辫子。在巴新首都毛锐撕皮港,老阳儿一落山,响马剪径是常事。我打交道的那部门,下午5点一到,办公室键户落闸,说破大天,绝不加班。几月前,在巴新开铺子的一对上海夫妇,店中遭匪,应对失当,呒没了(沪俚:死),横死异域,成了野鬼。

 

    提到上海,我落的客栈的对街,有家中餐馆,“上海饭店”四个中国字,歪歪扭扭写在墙上。东伙是两对老、少夫妇,头年才从江苏扬州闯的南洋。那位少东,生得眉清目秀,有几分太史公形容张子房“状貌如妇人好女”的意思。我在巴新的那几晚,赶上的都是“月黑踰城夜,风高放火天”。等日头沉海,我就便帽遮颜,闪出后门,帽檐底下左右踅摸,看街角暗处有无疑似响马。然后,请保安打开沉重的铁栅栏门,惊兔一般,窜过没路灯的马路,摸到“上海”店前,以地下党的接头方式,嗒嗒嗒,一长两短,轻叩门扉,送进暗号,由张子房在门后验明正身,开半尺门缝,供我侧身“滋溜”滑入,张良再迅速落锁。吃饭似做贼,在南非的约翰内斯堡有过经历,但贼眉鼠眼到这份儿上,约堡比起这毛港,当算小巫。当下,党宣教P民归真返朴,摒弃好大喜功,这家“上海饭店”,应当改叫“滋溜排档”才名副其实。连着三晚,从铁板鱿鱼吃到铁板豆腐,从豉汁鱼片吃到柠檬鸡片,没吃出丁点上海味道,也没见到再有其他客人来撑台脚。真想不通,张子房他们放着“人生只合扬州死”的富庶家乡不呆,干嘛非要闯这凶险四伏的南洋?

 

    或问,怎么不在客栈安桩?说起来,令人叫苦。客栈虽有食肆,但钝刀子锯肉,一顿倒胃口的嚼谷,要价50多美刀开外。别看巴新尚属穷乡僻壤,浇裹却十分沉重,什么都指着进口,东西豁贵。客商要租个好点的海景公寓,月租要照一万美刀招呼!我落的这家店,五星的幌子,三星的瓤,若一台鲜榨机,不把住客榨成木乃伊不算完。普通客房,500美刀一晚的杀猪价,若想上个网,每天还另掏25刀。楼顶有个所谓公务休息室,无非有张互联网、几张弹簧椅子、几许零食饮料而已。我这趟差,住店算是小头,还包了三天会议室,招呼当地几十位部曹、计吏清谈,管吃管喝,算是给店家带来一大票生意。按说,办会的,到哪儿都会被店家当爷供着。而在巴新不灵。当我挺着胸脯,走到公务休息室,门口被小二挡下,查了我房号,一句话噎得人直翻白眼儿:“您不过是一普客,俺们这儿只伺候贵客。”把我当成“把砂锅的”(旧时称乞丐),兜腚一脚踹出来。我灰头土脸找到值堂的抱怨,堂头还安慰我:“您大人大量大钱包,动动手指头,每天给再给我们漏下50美刀,休息室您敞开用吧,您那。”

 

    巴新人,朴实是真朴实,颇有羲皇上人的遗风,就是办事太过一根筋。

 

    公差对口的是政府衙门,理由堂而皇之,非二道贩子、非驴客蛇头,按理,签证不成问题。但巴新穷归穷,却有骨气,对天朝子民严防死守。中国人签证申请,不管你去干嘛,须先交巴新外交部严审,费时15个工作日;再批转使馆核发,又费时3个工作日。日子挨到了,可签证却没有影儿,问使馆,碰一头大青疱。只好白白交上几百美刀的罚金,重订机票,重订旅馆,重排会期。前后拖宕了两回,才算拿到了巴新鸿胪寺的一纸关防。人还没去,屁股先挨了两下杀威棍。

 

    在巴新办完差,往家走。班车到旅馆接人送站。司机擎着一张六人名单,刚上来四位,司机竖起手指头,点了点人头,关门开车。开出好几里地,对讲机响了,告他,还有俩,正在店里望穿秋水。司机打一楞,踩一脚急闸,掉头去接。要说,有六十颗人头,点丢两颗,情有可原。可把四颗人头,活活地给数成六颗,这算术底子,跟本秃也有一拼了。

 

    因是公差,订票时,尽量躲着巴新航班,不是怕摔机,是怕服务生猛。于是乎,绕一大圈,国泰先飞香港,再飞澳洲,最后这一小骨节儿,一个多小时航程,没挑,只能搭巴新航空。巴新航空的飞机尾巴上,画着一只天堂鸟,真是喜兴。可回程那段经历,真好像在半云天上,揪着鸟爪子,挂着回来的,两脚朝天乱蹬那种。

 

    但凡公务舱的票,在哪儿登机,都能给优个先。可巴新不认,一视同仁,而且只有一根队,又细又长。巴新人,热带作派,办事不慌,把人熬的,温水煮青蛙的劲儿。好不容易,腿都站细了,才进到闸里。看见“天堂鸟”机位上停着,心中石头第一次落了地。

 

    到了起飞的点儿,一没广播,二没提示,10分、20分、半个小时……。要是正点,我当天可以到家。在澳洲、香港各有两小时转机,巴新若是一误,全程皆误。看时针跳动,抓心挠肝,实在坐不住,上柜询问。巴新人实诚,从来实话实说:“机师早上起床,身子骨发虚,临时告了假,刚找了个替班的,给堵在路上了。”我一听,急得差点脱口:“是拉稀,还是发烧?要拉稀,我有黄莲,要发烧,我有板蓝根!”

 

    又等了半个钟,“天堂鸟”可算飞来了。一个穿着机长行头的机师出现在众人面前,大救驾一般,几十名乘客一阵欢动。只是这“鸟”的模样,有点太不“天堂”。一位白人老爷子,满脸沧桑,说他今年过90的整寿,不会没人信。只见他脚步缓慢蹒跚,弯着腰,骆着背,一手拎包,一手捂肚,屁股左右扭半天,才向前挪出小半步。一定是老黄忠克尽职守,摒退了替班,带病出征了。

 

    乘客登机,飞机轰鸣。我一看表,尚有50分钟可在澳洲转机,心中石头第二次落了地。

 

    空荡荡的机场,没飞机起降。可是,只闻飞机轰鸣,就是不关舱门,10分钟、20分钟……,我坐第一排,煮青蛙的温水,已成沸水。我如坐针毡,上前焦急地问空嫂:“我说大姐,怎么还不飞啊?”巴新人绝不蒙骗,告我:“缺一份机餐,等配餐车来补。”我说:“那厮饿不死,这么多人陪绑呐!”空嫂辣盯了我一眼,随即,操起机舱电话,跟老机长耳语了几句。然后,她一按舱门边的电扭,收梯子关门走人!一介草民的蚊呐,上达了“天聪”。活了快一花甲,头一回遇到!心中真叫一个乐,身后这一群乘客欠我一片掌声!

 

    公务舱的乘客,加我一共仨,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一看表,转机尚有30几分钟,心中石头第三次落了地。飞机拉平,上午餐。空嫂给左边那位摆了一食盘,给右边那位摆了一食盘。两块全麦面包,烤的热腾腾,里面夹着一指厚的火腿肉,飘出诱人的香气,外加一盒杂样水果、一罐饮品、一颗果仁巧克力。那俩甩着腮帮子,驴吃料一般转着上下颚,看得我肚子咕咕地欢叫。

 

    大嫂再一次过来,没揣食盘,扔我一小塑料盒,扭身就走。我打开一看,两白面包片,中间一张蔫头塌脑的生菜叶子,纸般薄的一片凉肉,白不呲咧,凑鼻一嗅,一股塑料纸味儿。

 

    这时,我方领悟大嫂刚才看我的眼神。原来这活该饿肚皮的倒楣蛋,正是俺自个儿。 

    2013年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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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非洲马达加斯加一处偏僻的密林中拍到的天堂鸟。这是位女士,模样俊的,都是爷们儿。此刻,她就在我眼前,同老夫四目相望,半天不飞,让老夫心都化了。这时,她老公正拖着长尾在我头上绕飞,冲我猛叫。天堂鸟最大的聚集地在巴布亚新几内亚的老林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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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儿在娘怀里憋的难受,突然,拱出脑袋朝我欢啼。这窝造的真是精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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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最终没坚持住,弃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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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首都毛港的客栈凉台上俯照港湾,下面是个码头,政府正捉摸着把它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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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落客栈,说是当地最贵的酒店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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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峰时间,这条马路也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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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出门溜达,客栈警卫总会问一声:“要不要护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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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客栈周围的这些铁栅栏,可知当地的安全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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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房间,要价一晚500美刀,互联网另收银子,将近一星期,晚上不敢出门乱遛达,只好扒在这凉台上打楞,给我憋的半死,只好天天到健身房拉划船器,消磨过剩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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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之外,巴新定是个美丽之处,老夫打算今后以驴客之身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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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到这点,便不敢出旅馆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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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刚从“上海饭店”吃饱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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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一家老酒店,也是高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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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上俯拍,下面那个矮平房一角便是“上海饭店”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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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那座楼是我落身的客栈,左手边便是“上海饭店”。每晚,我要叫保安打开客栈的铁栅栏,飞身窜过这条黑灯瞎火的“大街”,前来“上海”安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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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饭店”四个中国字,地道的“新宇体”,书法功夫跟老夫有一拼。从这门进去,还有道门,上着锁,轻叩门扉,送入暗号,扬州张子房验明正身后,开一门缝,让来人“滋溜”滑入,泥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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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条街,便是港口,算是首都的繁华之地。据说,旁边还曾有过一家中餐馆,被响马光顾之后,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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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周围,不少闲杂人员,从早呆到晚,因为这客栈住的全是外国佬,不知是否有响马在这里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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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旁边的公汽站,有点城乡结合部的意思。往前走两步,便是珊瑚海的海滩,到那走了一圈,但听人劝,没敢背相机,省得叫人剥光猪。走完一圈下来,没那么悬,全在自己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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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前后,都是无敌海景。单说养爷,真是个好地方,绝无雾霾、PM2.5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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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海,光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美地儿,从飞机上看这片海,美的不一般。这些房子,租金昂贵。山头那一处,据说是印度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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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毛港的富人区。问了一外籍代表,因这儿的物价高,驻在此地雇员,从公司拿的生活补贴,比阿富汗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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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宅子对外国客商的要价,一个星期的租金都往几千美刀招呼。
http://s9/mw690/001of3S7gy6DVSpmOko98&690 首都毛港的停机坪,停的都是新几内亚航空的飞机。这片空场,用外国贷款刚刚扩建完成。原先地儿太小,不够停飞机。别看本地航空公司小,也在买新飞机,几乎每天有飞菲律宾的航班,因为当地有大批打工的菲人。乘客步行登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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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归程时我搭的新几内亚航空的飞机,飞澳洲。新几内亚航空尾巴上画着天堂鸟。登机后,大姐在我的催促下,一按电钮,收梯子走人,让我在澳洲赶上飞香港的航班。飞机上俯瞰澳洲和巴新之间的那片珊瑚海,碧蓝碧蓝的,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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