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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百态】电脑丢了以后

(2013-03-07 12: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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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在博客大酱缸里,最近没怎么吐泡儿。

 

当下,老男突然匿声,可能触了三个霉头。一是抱恙染疾,正横在加护病房里瞪着天花板捯气。二是晚节不保,成了“职务犯”,叫提刑按察司给逮到班房儿喝白菜汤啃窝窝头去了。三是后院起火,发妻、小三正围追堵截,要打土豪分田地,讨要青春损失费。

 

谢天谢地,此时此刻,老男三祸尚未上身。不过,赶上蛇年,心里总是硌硬。想想过去的两蛇年,1989,蛇年,中国这边发生了惊天裂地的事儿;2001,蛇年,美国那边发生了惊天裂地的事儿。而今年,一查黄历,还真是吓人。咱这属性的,蛇年运势艰难。照批八字儿的话讲,癸巳年阴火生阴土,命宫中有“丧门”、“飞刃”两大凶星杀入,却无吉星相助,遇到难事,别指望有贵人护佑扶持。还告说,今年的三元命为“六煞水”,要小心腰肾。算命先生的话,老是花舌柳说的,叫人一头雾水。不过,人活着,要是一无桃花,二无财禄,三无身体,再加上肾亏,这日子它还怎么过?

 

果不其然。甫一开年,便衰事连连。

 

办公室里摆了一幅苏州双面绣,“鹅鹅鹅,曲项朝天歌”,二十多年前,发小送的。好端端站在文件柜上,十几年没挪过窝。谁知“腊八”那天,它无端一头攮下来,朝天歌变为向地哭,白鹅在玻璃碴子上扑腾了几下,没能撑起身来,头一歪,找骆宾王去了。

 

蹬腿的,不光是白鹅。

 

大年下的,衙府令我奔了趟乌兰巴托办差。在早有个成语,叫“抱冰公事”,形容衙门里的差事清苦。这回赴蒙,才明白这话的贴切含意。有二十几年没挨过冻了,冷孤丁被空降到外蒙古的雪窖里,零下三十好几度,身上的部件,一下子全不听使唤了。眼皮硬生生被冻在眼眶上,没法眨巴,眼珠子瞪得跟英国憨豆先生似的。流出两筒清水鼻涕,没来及往回忒儿搂,就在嘴唇上凝成冰棱。放出一热屁,寒风一吹,照妖镜一般,化无形为有形,后屁股上冒出白烟,弄出雾淞的动静。有天,在屋里憋了一天的宝,想出门透口气,没戴帽子围脖,走出旅馆没二十步,裸身坠冰窟的感觉,差点追了《冰山上的来客》里一班长的后尘,为乌兰巴托街头奉上一座冰雕。

 

少时,吃过些苦,小苦小难,好歹还能熬,而娇嫩的主儿不成。那天,从冰天雪地里走回旅馆,打开随身背的电脑,腾地蹦出一行字,说硬盘“危”了。这“富士通”过门儿才一年,没承想,扔下我,兀自翻了白眼儿,怎么掐人中,按心脏,也没回过气来,脚心儿朝了天。

 

年三十儿,背着“富士通”的尸身,从蒙古赶回北京,陪父母高堂吃年夜饭。年初一,为五斗米折腰,顶着漫天的PM2.5,又上路,赶回衙署交差。

 

南航,走首都机场二号航站楼。办登机手续时,事儿就开始有些蹊跷。因是出公差,搭商务舱。新鲜的是,柜上非让一位女士“陪护”到候机室。我一瞅,这位押解人的身材相当“条儿”,与老夫身高相差无几。都是大过节的打工仔,沦落人见沦落人,有义务给人家逗逗乐子,于是,挑起话头,一路上跟她探讨关于妇女身材问题。

 

过安检,扦子手比乘客多,他们过年当值,心气儿估计也顺不了,让我把包里的带铁壳的全掏出来检查。老夫驽钝,脑袋不够使,一个时间只能干一桩事,我正关注妇女身材问题,心无旁骛,结果,“富士通”的尸身落在安检的传送带上了。

 

花好几百亿造的首都机场,一直神潲要当世界第一。2013农历年,新浪网请乘客对国内机场打分,福州的长乐机场乐在第一,乌鲁木齐的地窝堡机场窝在末尾,而自认龙头老大的首都机场在三十一个机场中,成了过街老鼠,排位倒数第四。

 

它一点都不冤。

 

首都机场二号航站楼,当时那钟点儿走的,可能就我搭的那一班飞机。登机前,商务候机室就我一人,形影相吊,喝了三杯清茶,撒了两泡浑尿,还目睹了上司给当班小姐派红的场景。派者面颊肥白,满脸假笑,下巴上扬三十度,屁股后头还有人揑影存照。受者恭立,双腿紧并,两手奉接,柳腰下折三十度。

 

扦子手那边,可能也在派红,顾不了别人。按说,他们当时就能发现我落下的“富士通”,背后喊一嗓子,费不了什么吐沫。要不,打个电话到候机室里问一声,举手之劳的事儿。而这些,都没发生。大过年的,人心里没空地儿,要么乐,要么苦,哪有闲心替人着想?

 

年初二,到办公室点卯儿,猛然间,才发现“富士通”没了,当时的感觉,如同光屁股坐在火炉眼上。当下,一切的一切,二大妈的针线笸箩,杂七杂八,全在电脑里头。想着“富士通”才过门,放她那儿的文字也好,照片也好,帐本也好,还都没来及备份。这一丢,好比丢了我的前世今生,成了黑人一个。

 

大过年的,急得热油烧心,满世界找“富士通”。鸟急投林,人急投亲。电话打给在京师的友,友再找友,友再找友的友……一直这么找下去,最后估计能找到柳爷、灰八爷、团二爷那里去(桥注:老北京指蛇、耗子、刺猬)。友到底是友,电话中无不透着关切:电脑里没毛片儿吧?听说过陈烂仔冠西耶?没“三反”言论吧?听说过艾胡子未未耶?存款还在?听说过银行网上神盗耶?几通电话打下来,“富士通”还没影,已有了上街捡塑料瓶子、易拉罐的心。

 

到了,谢天谢地,“富士通”找到了,挺尸在首都机场的失物招领处里。幸亏赶上过年,两位同事正在京城省亲。电话打到餐桌上求助。朋友仁义,饺子还在嘴里,便一口答应,丁点磕巴没打,但二位吃嘴里,想锅里,放下电话前,都没忘了叮嘱一句:“怎么谢?”

 

年初六,“富士通”终于回到身边。一位爷给拎回来的,要请五位爷的饭。悄默声儿地不敢声张,要不,后面追上来的至少还得有五位。

 

老友们吃的肚儿圆,意犹未尽,接着喝“星巴客”溜缝儿。啜罢“加倍情浓”,情思萌动,穷追猛打,有人建议:“这老腰越发不得劲了,要不今晚,再去揑脚,推油,打打五花锤?”

 

过大年,老友乐,咱也乐,老友呵呵,咱也呵呵。冷不丁,瞥见老友的牙口,白不呲咧,打一激灵,莫非这就是相书上说的“飞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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