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有些害怕有人要托我需要我帮忙找某人的事。
昨天下午小憩之际,铃声大作,接来一听,原来是浦西一朋友找我,告知我托他办的事已办好了。我正疑惑着我托他办事了吗?什么时候什么事情?蓦然想起2个月前,那一个下班后去接女儿放学,她们园长特地在大门口等我说找我有事需要我帮忙。因为她记得我女儿转园过去的时候陪着我去的那个朋友是中招办的,她的记忆力如此之好,让我有点瞠目。碍于女儿在这个幼儿园里,我在征求了朋友的同意了之后把电话号码给了她园长,让他们自己联系,我便抽身而退了。后来得知园长的儿子中考分数线下来,总分离市重点控江中学差2分,朋友动用了一些他的私人关系,勉强给挤了进去,加了个名额。本来听到这儿也就算了,能帮上忙就帮帮吧,哪想朋友又说给我听,园长在跟他说的同时,还连带了另一个孩子,是园长朋友的小孩,不过目标是另一所学校,也是缺2分,同样的需要他帮忙。事到如今,两个小孩都已尘埃落定,网上还没公布消息的时候朋友在第一时间得知就打电话告知那个园长,而那个园长只是在电话里一连串的说了好几声谢谢而已,仅此而已,似乎朋友的帮忙于她而言很是心安理得的。事实上没有一种给与恩惠是可以理所当然地接受的,
朋友打电话于我,他说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帮忙的,我是明白他这话的含义的,很多事情很多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样一来,我被推到了一个很尴尬的位置。当然,朋友是不会计较我的,认识了那么久了,彼此都了解对方的为人与人品,只是碰到这种那个脸皮厚薄的问题,确实让我难为情。
以前也碰到过,其实身边一直不缺乏这种“过河拆桥”的人,见好就收。这种只顾自己利益不管个人形象问题的人其实在生活中比比皆是。只是,做的太明显了,难免引起别人的反感,说实话,我是很讨厌而且非一般的讨厌这种类型的人。我觉得,一个读过书却不明事理的人,比没有读过书的人还要可恨。人不识字没有关系,但要懂得如何做人。我外婆她们这一辈人是小脚女人,从来没读过书,但外婆却很会做人,记忆中她从未与别人红过脸,我很敬佩她的为人。
尽管害怕,却更怕自己有什么必要的事情要请人帮忙。这样的时候,我脑子转得飞快:我跟他有交情吗?我们在一起吃过饭吗?我希望我请某人吃饭而永远不托他办事。我希望某人天生是豪爽热情派,以助人为乐。这极端的两头是不是还是傻傻的理想性的幻想呢?一直喜欢的作家南妮在她最近的一篇新作《生而为人,抱歉》一文中那样如是说,却让我在心内瞬间引起共鸣。
朋友的朋友在肝胆医院排队做胆结石手术,结果排了半年没排到。来找我,因为我与朋友关系非常好,遂很快的联系了一下,三天之内就住院,速度之快让朋友的朋友不可思议。尽管结石的作祟使他无数次的捂腹忍痛,但在惊喜之余还是止不住的对我充满了感激。可是,在手术前陪朋友去给医生红包,却见那医生也不避嫌的堂而皇之的将红包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脸不红心不跳,神色自如如自家人一样,让我慨叹:这世道,难道非得有红包才能开好刀吗?难道不送红包这手术就不做了吗?或是这手术没有红包这玩意儿他们就不上心不认真了吗?职业道德与操守何在?其实胆结石激光手术在鼎鼎有名的东方肝胆医院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手术而已。
存在的即是合理的,我又一次的安慰自己。即使社会风气如此的低下,人心是如此的自私与冷漠,唯愿自己的心内一片阳光,坚守自己的真,虽在纷繁的红尘中免不了越变越俗,但至少可以让自己的心灵“出淤泥而不染”。守住自己的初衷亦守住自己的人格,人格上的独立与尊严比什么都重要。至此,在一个如此炎炎而又闷热的骄阳似火的午后,安静的坐在桌子边的我,听着天花板上的旋转不停的吊扇发出的轻微的停歇不了的“呼呼”声,知了在屋外的树上一个劲的狂叫不止,远处近处的小鸟看不见影儿的却也唧唧啾啾的难忍着热夏,而我亦十分心安的在堆满了书的桌上奋笔疾书着,晾晒着自己的心情。哦,原来,不管怎样,在有书的世界里,眼中的一切是如此的可爱,这是一个多么美丽而又有尊严的归属,我想写文字的意义也就在于此吧。又一次的想起南妮的这句话,不觉已释然。
2007、7、18Wednesd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