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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一座已经是废墟的城池不由怯意从心中生,城池昨日的广大、辽阔只能在残垣断壁的城墙上判定,房舍和宫殿,兵卒和王、妃子被经年累月的风和沙子掩埋了,也许是迁徙或者逃亡。我在这里不用“战败”这个词,是想避开血液和死体,可避不开匈奴族的消亡。
君王踩踏过的墙体秉承了霸气,矗立着阻拦风夹裹来的沙石。也有民间流传的这座城池是牛、羊、马、鹿的血液和糯米煮沸后和着石灰、石英、粘土夯打而成,里面生灵不屈的头颅昂着在护卫一个民族仅存的记忆。我透过残墙上巨大的风洞,看见太阳穿过厚重的云彩留下火又回归到另一片云彩里,这瞬间的天象吞掉了眼睛的目击之物,连同赫连氏分发出去的枪、刀、矛、盾。
女向导笑吟吟地举着一只陶罐送到我的鼻子下说,里头有奶酪的香味。一袭洁白的女子和彩绘陶罐组合,使我看见草地上猎人的狐狸仙子,不由也想起皇室从草地上虏去的舞技。她们的笑容里怀着一样的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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