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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春节后写的,现在年已经过去近两个月,我还是在疲软和间或疲软的更迭中,成为日常。
深圳朋友花花一家过年期间来纽村自驾,大年二十九把他们从奥克兰接到我们小镇。年三十那天西柚给制定了一个小小游荡行程,终点是在北岸的华人超市。结果花花他们时差没倒过来,中午才起,这样行程就缩减为OrewaVS Albany VS华人超市。大包小包采购回来都五点了,给花花打下手马不停蹄三小时做了一桌年夜饭,做完吃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这还是打下手的,对手脚麻利的川妹子花花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大年初一,花花他们自驾出发后,我就开始疲软,连续几天,啥都不想干,窝在沙发上拿本书佯装土豆。一会儿一觉。有两晚史无前例十一点就睡了。我疲软后,西柚开始发功,用水泵把房子外墙前前后后刷了一遍。我也只有力气在他完工后,站院里高屋建瓴点了下赞,显得特别奸懒馋滑。
我年轻时候对身体状况和人生观的关联度,完全理解不了。我江湖上的胡奶奶说,看人勤劳不勤劳,其实就是看人体力好不好,勤劳的人就是有体力,懒惰的人就是没体力。有时候你看到的是别人偷懒,遇事往后躲,不努力,那是因为别人身体不好,体力不好,没有办法做一个不惜力的人。你先天好,后天足,得天独厚膘肥体壮身体好,任何时候不要跟身体不好的人计较。听她这么讲我瞬间释然了很多事。
我当时还对这个话拐着弯理解了下,就是能力决定态度。比如我唱歌跑调,喝酒过敏。所以在KTV和酒桌上,我的人品最怂,就会往后躲甚至显得无理,有时候甚至是傲慢,都是因为自己不行。包括终生讨厌开会,最初并不是有不信任会上冠冕堂皇发言的悟性,是因为我当众说不利索话,堂皇不了,闹自卑,渐渐一听会就生理厌恶,你想收拾我,最简单,就是让我去开会,我的感受基本相当于罚款外加游街。
我知道自己,在本质上是个勤快人,力所能及的事情,一点不惜力,眼里有活儿,眼里不容沙子,今天事恨不能昨天毕。绝对不是个懒人,懒和躲的时候,就是因为身体和能力限制。所以只要我犯懒,一般是身体不带劲,身体状况决定勤懒这个理论,我是彻底贯彻执行了。
身体不带劲,连大块头的书都看不进去,随便书架上抽本村上春树给女性杂志《an.an》写的专栏专栏集子《爱吃沙拉的狮子》翻,《只见过牛头梗犬》中有句话“女人并不是有事想发火才发火,而是有时想发火才发火。”他的理解是女人有个发火期,到了那个期,就会发火,不在那个期内,就太平无事。“男人发火时,来龙去脉基本都很清楚:因为如此这般,所以发火(姑且不问是否合适)。然而据我所见,女人多数情况下却不是这样。平日里也没怎么见她横眉立目,反倒是得过且过的事情,不凑巧赶上了发火期,她就会发火,而且是大发雷霆。就是俗话所说的‘踩上地雷了’”。
我觉得此理解不深入。男人女人都是有事才发火,区别是,对于女人来说,这个事会不会引发火联想,那种会产生连锁串联的事容易火人,或者虽然是独立偶然事件,但是在她的价值观执着和敏感点,就容易火。
人真的在无理取闹和易愤怒阶段,是不自知的,西柚就是易愤怒体质,但他自己绝对不承认,觉得自己时时以理服人,温和恭检让。我年轻时候也是个易愤怒体质,火起来出口伤人,老交情说断就断,每次跟人起冲突,我都觉得自己真理在握,有充分火冒三丈的理由,过分的从来不是我。现在老了,突发事件面前,我会做个判断,火还是不火。即便显得无理取闹,也是因为决定了要火一下,亮个剑,这在任何关系中,都是必要的,类似军事演习是的高级武器,不打仗也定时炫一下。
朋友说,可以收放自如的火,就不是真火。是没真火了,主要原因就是整个人火气不够用,觉得万事没啥大不了。成人之间,争执无赢家。你赢了,也只能说明对方愿意让你赢,或者我愿意让对方赢。事实上人活到我这个年纪,人人都一肚子人生真谛,谁也说服不了谁。又说回来了,还是跟身体有关,疲软期怒都怒不动。
后面的私货
今天我做饭,吃完我刀叉一丢,对西柚说收拾厨房你的事哈。西柚无限向往地说,以后家里能不能遵循中国传统,housewife做饭,收拾厨房,搞卫生,把家务事都包下来。我说可以啊,早就盼着你跟我谈这个了。我先给你讲讲中国传统哈,凡事你不能只看一面,只享受福利,不考虑责任。中国女人有个我一直望尘莫及的口号,就是: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女主持家,男主交家用回来,当然不会赶尽杀绝,你自己多少留点零用钱。只要家用绰绰有余,还够我抽不冷子shopping下子的。这样,你就是当家的, 我一定家里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我干不了的事,我自己贴钱请人,也绝对不让你碰做饭洗碗烫衣服这些事。怎么样成交?把荷兰人吓得,说这真是个危险话题,咱说点别的吧。我先把碗洗了。
这年头,写公号光写虚妄人生,不讲故事,就是耍流氓。我本来想在私货里写个我被西柚踩了尾巴,跳脚爆炸的事。写着写着觉得说来话长,有点私货当家做主的架势。打算下次单独成篇算了。所以先讲个刚才在饭桌上的扯皮给大家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