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生活‖被孤立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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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内听到这样的故事,自然绝不不泯然众人,现在人在国外,和同胞荣辱与共,你丑陋我也丑
Wark worth是距离奥克兰一小时的小镇,镇中心一条主路,加上从主路辐射出来的小街,走马观花半小时就完了,是全部都市生活的链接,镇小嘛都有,和迷你都市生活态相比,更迷人的地方是,从镇中心稍稍走走,就是牛啊羊啊满山坡那种真正乡村气象,山里的房子,真是美爆了,鲜花簇拥,绿茵天成,美到疲倦,怎么可以这么美。
每天和溜米拉是我的新早课,从河边出发,岔到一条进山的小路上去,然后走着走着,总会找到一个狭窄上行或者下行通道,突然出现在镇上的一条街上,从山野到城镇,特别穿越的感觉,我新来乍到不算,T在镇上住了十多年,还有好多没走过的这类小径。
八子说,感觉全纽村,跟你最亲的人就是米拉
有天山进得有点深了,豁然开朗,几栋门口有船在旱地泊着的美屋出现,一位老先生从高高的小路上走下来,米拉赶去say hello,跟老人家互相搂着头顶头亲热半天,T说,拥抱和食物是米拉的终生追求。被热情拥抱了一通了的老人家说,she really made an old man happy,然后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房子旁边那个陡峭的山坡,说这块地卖出去了,马上建房,要乱七八糟了。那是一个有30到50度坡度的地,地基是斜的,房子肯定不好建,成本也高,但是建好应该超有感觉,依着地势,有种攀附的,不对称的,唐突的美。我估计老人家的忧虑倒不是建筑难度,而是自己家旁边要起房子了,吵和脏乱难免的,加上好好一个视野内的天然山坡无敌小景,因为房子变成私人领地不大开心。T跟着唏嘘了下,给我讲了四五年前发生在他的房子旁边的故事。
越乡下越美丽
有个中国人买了夹在T和邻居芭芭拉的房子坡下的一块地建房。邻居们看了图纸,居然没有车库,车就打算停在邻居公用的车道边,镇上虽然很多人家把车库当工具房用,车并不进车库,就停在车库门口,那建房时候也得预留出来车停在车库门口的位置,有几辆车留多少空间,打算就停在公共车道上行不通。几家邻居去找中介谈,要求他让他的客户增改设计,中介的回答是,对方英文不行,沟通不了。
英文不行,倒是不耽误买房建房赚大钱哈。
此地建房子,需要为工人建室外临时厕所,要准备硕大的垃圾桶堆放建筑垃圾,确保对周围邻居响到最小,这些都不便宜。同胞请来建房子的所有工人,都是同胞,常常早晨5点就开工扰邻,最要命的是为了省钱不建厕所,不准备大垃圾桶,工人就在房子后面的山坡上大小便,直到邻居被熏到再次投诉,建筑垃圾便当盒扔的到处都是。被投诉之后,工人就在建的房子里方便,又被投诉。最后几个邻居合资买了高大灌木,活活用树丛把那栋西房子给隔离孤立出这个小社区,谁也不打算跟粗鲁的新邻居来往。
我说,又不是公寓,可以关上门老死不相往来,小小社区,大家都熟,现在跟邻居关系弄到这样,房子建好后,他怎么住啊。T说,中国人一天也没住,就是建了个房子出租,结果被隔离的人是现在租住这栋房子的澳大利亚人伊,一个可怜的好人。
T是一个在环保和社会公德方便比较激进的人,有时候很烦人很极端,手电筒照人常有。前几天新西兰海边大量鲸鱼迷路自杀,很多人跑去救助,往鲸鱼身上浇水,等待涨潮,把迷途鲸鱼送回大海,硕大鲸鱼面前,渺小人们前赴后继很感人,当时T就磨拳霍霍地说我要去我要去,后来因为有单生意催得紧,也没去,我的意思就是,人人都有局限,能力上财力上情商上,说别人容易,自己也未必能事事优渥和。
比如他总结房子的事发言说,中国人贪婪,只关心钱。我当然是瞬间被触犯,回击说,筑巢人类本能,你还不是走到个喜欢的地方,第一反应就是买块地在这儿建个房子不错,你有房子了,还东惦记西惦记的,你不贪婪啊。T说你太敏感,我又不是说所有中国人,更不是说你我。
在国内听到这样的故事,自然绝不不泯然众人,唾弃起来比狠谁也不输谁,现在人在国外,和同胞荣辱与共,你丑陋我也丑陋。
其实,也不是说出国就爱国了,或者是不爱国了,因为你不可能是无国界的人,有时候被冒犯点是被选择的,你属于那里,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是地球划分好的,无论是偏见还是正见,都是人手有份,所以过分崇洋媚外崇了也是白崇。
加上我的性格中也有很没立场的一方面,常常左想想有道理右想想也有道理,左想想有利,右想想有弊,无论人在哪儿,一般不会出一致谴责和严正抗议无限膜拜坚决站队的动静。
2月份搭intercity大巴旅行,从南岛最北端的Picton小城坐到基督城,一上车司机大佬就blablablabla说了一堆注意事项,停几次车,在哪儿吃饭,在哪儿喝杯咖啡啥的,还有就是规定车上不准吃热的食物,只准吃冷的食物。我理解,啃个苹果嚼个饼干是可以的。后来在加油站加油时候,车上有一家中国人,跑下去一人买了一枚冰淇淋,到点上车没吃完,就拿到车上接着吃,司机大佬直接走到他们面前,让他们下车,其实就是下车扔掉冰淇淋,因为也不可能全车人等着他们吃完,当时那一家人做了天大的错事似得臊眉耷眼下车扔冰淇淋。
我当时心里就腹诽,你不是说可以吃冷的东西吗,冰淇淋不是冷的吗,为什么让人家扔掉,尤其当着全车的人的面,羞辱兮兮的。
后来在基督城,T的朋友请吃饭,朋友问一路还好吧,T就给他朋友讲这段,我听着Chinese,chinese的,特别刺耳,就说如果是我,我就不下车扔掉冰淇淋,要是司机上车前说车上不准任何食物,那没的说。但他说可以吃冷的食物,凭什么把别人赶下去啊。T的朋友应和说,是啊,是过分了了点。
总之,中国人确是比较习惯性跨界规矩模糊,但是这次没什么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