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昨天奇给找到发回来的,我写字的确狗熊把棒子风情,随手写,随手扔,2006年这是在哪儿写的啊,也没稿费,真行。好在我们有分工,橙暴负责写,雨暴负责写不完,肖暴和土暴负责拍照,奇暴负责收集整理。看完肚子都笑疼了。亲亲当年小伙伴。
2006年国庆四姑娘三峰记之一:扎闹鱼头VS烤羊排
这趟四姑娘之行,可以用食物给串联起来。其实每趟出门都可以如此串联,这趟因为俺的胃口没受到任何打击,顿顿吃得美味香甜,所以更加深刻。
10月30号,成都,如家快捷。我们失去了亲爱的涣花,都很悲痛。但是得到了如家快捷也不 赖。如家比涣花现代和干净,但是没了涣花的的回廊,还是损失巨大。当晚一到,我们顶着饥饿和馋虫分兵两路采购进山辎重,肖暴去买气罐,我和土暴奇暴去买食物。雨暴懒惰,哪儿都不肯去,省着力气专心迎接高反。结果我们都买多了,肖暴买了八罐气,他的缜密心思里可能包括计划在大本营开个营业性食堂,赚上一票,不然他买那么多气罐怎么解释呢,除非当时买一送二了?土暴在超市见什么抄什么,抄一样,说一句,有马呢。连五十年代看病人的水果罐头都抄了两大罐。不让拿,就说我自费,土暴的财不大而气粗的暴力不合作运动就此展开。我们从深圳到成都搜罗来的一大巨大驮袋食物,最终在马背上被撑破,这是后话。
回到如家,汇合亲亲萝卜,吃扎闹鱼头。在萝卜的精心策反之下,从去年到今年,只要她在成都,我们基本以打不到车为主,打得到车为辅,这事有待调查。总之我们在一个半小时站在街头打车不果的前提下,邂逅一辆弃善从恶黑车,在土人的精明讲价下,以贵了普通的士一倍不止钱,抵达鱼头圣地什么区政府对面的扎闹鱼头。黑车司机的理念很代表中国民意,告诉他政府,他把我们拉到公安局就不肯走了,哭丧着脸说公安局是政府,政府就是公安局嘛,估计是以前犯了事到儿这来自首过。
来的不容易,先来十斤净鱼头,吃完再来五斤。一个字,真TM香。我和肖暴吃到了最后,没有笑。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终于在吃鱼这事上,碰到了对手,孤独求败的境界不再,就是我败了啊,估计再来五斤,肖暴也不能饶了它们。
次日凌晨五点,我们被土暴像驱赶犯人一样,驱赶起床,驱赶到茶店子汽车站,还有行李,我们五个人,除了每个人随身背的包包,还有超巨型包囊八枚,上帝宽恕我们和我们的庞大行李堆吧。在汽车站,土暴和肖暴像屎克螂滚球球一样,火速把我们的巨型行李堆从东搬到西,从西搬到东,共计搬运了四次,这期间,女人不许吃饭,不许上厕所,因为要分头看堆,包山滚到哪儿,护包人员要跟上。
行车8小时,一号下午五点抵达日隆镇。土暴提前定的马,因为人家不认识他,被据说人很耐爱斯的杨二哥根本没当回事,而泡了汤,这事奇暴犯了巨大的官不大,僚狠大错误。导致半夜重新折腾。我们沿着小镇长长的小街来回走,吃一顿,再吃一顿。在第一家,事叨叨的土暴广东人身份被桌北京人识破,给他一大哄噢。这一晚,肖吃暴的眼睛基本就没和烤羊排分手过,走过一家,盯着看一家。最后吃的那家,也是亲自蹲在烤炉前监理来的,监理得超硬,把每顿饭都当成最后一顿,下一顿不知道在哪儿的肚粮囤积犯雨暴巨坨羊肉下肚,当夜高反隆重展开。





2006年国庆四姑娘三峰记之二:路餐VS石锅饭
2号凌晨三点,我们的巨大包囊八枚就被马儿驮着上路了,据说肖暴把它们送走以后,倒头再睡的时候,把床板都睡塌了。
先搭车进山,然后腿儿着进长坪沟,人出奇地少,真好。从一道坪离开栈道,走上通往三峰山路。雨暴高反,奇暴神勇,俺懒筋一身。从2002年那个狗日的和美妙的混杂在一起的年份起,我就明确了自己生活的主旋律以不难受为纲,纲举目张,包括身体和精神上,都不能难受。所以尽管现在不累,保不住我一会儿不累,也保不住下午到了大本营不累,去年走贡嘎就是走到营地倒下的,这都是要避免的。所以放弃对我来说,就如同喝水吃饭,俺的放弃精神对雨暴这种不勇于争取同时不勇于放弃的人来说,是精神向导。加上我看着奇暴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永不疲倦的背影,也很是腿软,自觉与之勇攀高峰的精神境界差异巨大,所以过了开阔地,俺就尾随半死不活儿的雨暴混上了马背,哩哥啷,打马上山,老子能坐着绝不站着。
在马棚吃路餐,马棚是山腰开阔地。对面白云绕山腰,花草绚烂,美得跟首山歌似的。因为是第一天,我们还不太嫌弃自己的路餐,嘉顿蛋卷,牛肉干,巧克力都还能下咽,对着湛蓝的天空,颇有点良辰美景的意思。
我看着土暴状态不怎么样,想换他后半程骑马,俺腿着,虽说懒,但是革命需要的时候,还是能克服滴。土暴不肯,死要面子活受罪,拉到,我骑我骑我一直骑。下午两点到大本营。
等一两个小时以后队伍到齐,土暴又开始不合作,非被帐篷搭在风口。我们的两顶帐篷成两足鼎立状态,一顶在风口猎猎起舞,另外一顶帐篷搭在洼地守着滩烂泥,两顶帐篷就相隔的这十几二十几的距离,害这两天我们为此凭空多走了多少路啊,这东西在这个帐篷里,那东西在那个帐篷里,整天里倒西歪地来回取。
晚上蹶着屁股蹲帐篷门口煮了一份石锅饭,一份酸辣粉,鸡蛋火腿青菜榨菜萝卜条往里猛招呼,然后一通乱炖,这个香啊。
晚上八点多,乡亲们纷纷回帐倒下,把我绝望的,俺不困哪。不困归不困,不耽误俺先睡着,也不耽误俺被严重高反的土暴吵醒之后,为了呼应他的难受,叨咕了声我冷。没想到干呕加头疼加狂躁了半夜的土暴恶狠狠地说,别烦了你,冷算什么啊。看看,根本无法共患难。俺挨了骂,精神了,爬出帐篷嘘嘘。刚出走两步,扑通摔个屁股蹲,滑坠三米,满地小冰渣超滑。爬起来抬头看到了北斗七星,贼呼啦亮,还眨巴呢。真好看。每次进山都看到它们,像场约会似的。
回到帐篷,俺脱掉羽绒服,默默穿着抓绒就钻进睡袋了。记住再冷也不能说,因为对高反的银来说,你提那些比他们的痛苦小的痛苦,都是找抽,要不为什么说不幸福的人不善良呢,他们自己那么痛苦,怎么可能照顾和帮助别人。俺哲学一秒钟,就呼呼过去了。留下土暴带着羊毛帽,像个三角蛇似的坐在哪里痛苦地摇晃,熬过漫漫长夜。有病啊,这么难受年年闹着爬山,一次不够,还两次三次,俺不难受都不愿意爬,俺累不得,俺税啦~~~~~~~
据说烂泥旁边那顶帐篷里,雨暴吐了一夜。状态神勇的奇暴一边照顾着,一边咬牙切齿地心说,等下山再跟你算账!这些都不耽误肖暴在呕吐声中,老鼠一样起来啃饼干,啃完继续呼呼,呼呼完又起来啃。
高原的夜,对不同的人来说,多么不同啊。废话。










2006年国庆四姑娘三峰记之三:肥肠粉VS麻辣牛肉面
三号夜里,俺出帐嘘嘘的时候,正在高反的土人没头没脑地说,你出去碰到肖暴的话,告诉他早晨煮麦片粥预上我的。土人改吃麦片,俺很满意,估计是高反一夜,没胃口吃油腻的。本来昨天晚上一级备战准备好了乌冬面让我早晨给煮了上前线的,弄得俺负担很重。嘘嘘回来的时候,我也很错乱地对土暴说,米有碰到肖暴。本来啊,这三更半夜,荒山野岭的,俺去嘘嘘,怎么可能碰到人呢。但是你对高反的人不能嘲笑,他们跟你说什么话,你都得应对,不然就是歧视残障人士。
早晨五点半莫宁扩,俺翻个身眯缝着眼睛,瞄着土暴的动静,他艰难地坐起来,或者本来就坐着一直没躺下,闭着眼睛说,真不想爬了。今天是他和肖暴冲顶的大日子。我听到他的心声,心中大喜,俺这个人变态就变态在一听谁放弃,就满心欢喜,因为俺是放弃派的。赶紧说,那咱不爬了。可惜俺的喜悦态度惊着了土暴,他突然斗志昂扬地动作起来,一点点往身上套装备,他爬出帐篷的那一瞬间,俺一把捞过他的睡袋盖在我的睡袋上面,无比香甜暖暖和和地睡了个回笼觉觉,一夜我都没暖和过来我。睡醒了,快早晨八点了,没头没脑地爬出帐篷,居然看到土暴和肖暴在往身上系保险绳,老天,他们五点多钟起来的,近三个小时里,他们都干了些什么,在重复同一个动作?
终于出发了,奇暴像送儿上前线的大娘一样(除了手里没拿着在纳的鞋底)很贤惠地尾随着土暴和肖暴上了坡坡,甜蜜地说,我下午去垭口接你们啊。事后,我们知道这句客套多么不靠谱,另外一个队里的一个女孩,从早晨7点走到中午一点,从中午一点再走到晚上7点,才算走了个垭口来回。奇暴中午打算吃饱了喝足了,提个小包,没向导,没装备,妖妖娆娆去垭口走趟亲戚一样把俩暴徒接回来,多么无知者无畏啊。当然,她的计划一再改变,中午的时候,已经变成走到C1,后来开始下小雹子,她嘀咕着,我不想去了,就愣没去。我觉得这样不好,答应了去垭口接人家,就应该去,下刀子也应该去。
这一天家属们在大本营呆得很是舒服。早晨天晴,对面的山气象万千,云呼地上来了,又呼地下去了,没什么词儿形容,这事不几几亲自头疼恶心地混到4300瞅瞅,说不清楚。我一惊一炸地赞美了下风光,过另外一个帐篷看望雨暴,在一堆睡袋里把她扒拉出来,活着。肖暴和土暴说了,一会儿把她扒拉醒一次,看看神志清楚不清楚,一旦不清楚就是脑水肿,就立刻想办法往山下送。我当时很是财迷地想,往山下送人,我们的装备砸办,多贵啊,也不知道以前那些山上人高反紧急下撤后怎么处理财产问题的。雨点儿一直微弱地活着,喝点葡萄糖,喝口麦片。我和奇暴一趟趟地取水,勤劳地煮了上顿煮下顿,上顿粉肠粉,下顿麻辣牛肉面,不会做饭的做饭,会做饭的躺倒,高原就是这么混乱。奇暴做饭比俺还不靠谱,面都下锅了,现把帐篷翻个底儿掉找刀切火腿肠。要不是高原水不开,粉非煮成浆糊不可。被俺轰一边去了。第二锅俺亲自煮的,喷香,买嘎嗒,俺怎么胃口到那儿都这么好啊。雨暴奄奄一息地躺在那儿,还调查谁吃了她的鸡蛋呢,我们差点用鸡蛋打她的头,又舍不得蛋。都什么时候了,还考验俺们的善良度,善良这玩意作为暴徒本来就没有多少库存,加上奇暴连夜照顾已经在透支了。这一切在下山以后,她对雨暴凶相毕露的行径得到证实。
下午躺帐篷里和奇暴聊天,暖暖地特舒服。忽然就下起小雹子了,把帐篷顶砸得直响。这一下就把天下黑了。左等登顶英雄们不回来,右等不回来。天彻底黑下来,我和奇暴分别在取水的路上摔了大跟头,手里的水洒掉一半,黑漆漆脚下一滑扑通一个丑陋的跟头,那种感觉很是旷世悲凉。这些城里人你们不懂。
两个暴居然到晚上十点才回来,走了14个小时。他们自己没请向导,绳子算了半天也没带够,雨暴讲话,两个疯狂的石头啊,顶你个肺。所以他们只能混迹在别人的队伍里,蹭别人的向导,蹭别人的绳子。他们不承认是蹭了别人向导,自称当了登山协作,说什么连向导都夸他们走得稳,不往下踢石头。反正两个暴徒屁滚鸟尿流地回来了,登顶也不敢庆祝,偷摸跟我们竖了下大拇指。登顶照片照得鬼祟祟的,肖暴还勉强,土暴的头发(他哪来头发啊)从帽子里呲出来,跟匪兵乙似的。他们勉励自己说,要低调低调再低调,这年头暴徒都低调了。

高反英雄雨暴



奇暴作品


我们仨斜着



2006年国庆四姑娘三峰记之四:豆花鱼VS另外一条豆花鱼
连续四天过着天不亮就被闹钟叫醒的日子,昨天二暴登顶成功,为了实现在高海拔睡到自然醒的微薄愿望,肖暴专门叮嘱陈二哥的马队,11点再上来接我们。不然很难想象,马儿们等在帐篷门口,我们还睡不睡得踏实,其实也没什么不踏实的。
我早晨是被奇暴的娇嗔声吵醒的,她在跟陌生人说话,说马挡住了她的路,让人家帮忙把马牵走,感觉身份从送狼上前线的大娘,转换成了娘的黄花儿闺女。我张开眼睛,帐篷顶上白花花的,我以为日上三杆了。磨蹭够了,一出帐篷,吓下一跟头,老天爷,漫天大雪,俺的帐篷被半寸厚的雪给盖得没一点自己的颜色了。
深一脚浅一脚去山弯弯处唱歌,又摔了个狠的,出溜出好远去,介个样子,中午下山,PP要摔八瓣啦。
正对着无敌雪景一惊一咋,突然接到BS电话,这年头4300都有信号啊,说上午10点半回办公室开会,老天爷,俺高反,接完电话俺就昏迷在帐篷里了,面对这迟来的高反,俺知道,俺就是那逃不出如来手掌心的胖猴,苦啊
从雪花盛开的山上往下撤,俺的状态又回来了,俺是下山专业户,因为无可争议的重力加速度,俺找到了从梧桐上往下吐鲁的感觉,又泥又滑的地,俺哪脚都没踩实,脚不踮地地往下冲,就是老要等他们,不能把俺的特长发挥到极致。特别是盲人雨暴,为了安全起见,雨暴下山伪装成了盲人,被陈二哥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下走,难得的是不仅神似,还形似。但,她为什么要伪装呢?
雪景超美,详见照片,俺真没什么词形容了。这么说吧,那些什么黄山,泰山之类的名山不知道咋黑幕出来的,比起眼前的仙境来,它们虾米也不是啊。
路上出事了。土暴再次犯了他的拍照逼人抬头病,他拍照两个毛病,一见松树就迈不开步,得让俺站下面拍张就义像;还有一毛病,就是逼俺抬头,装成心中有理想有未来的样子。俺在平原不怕他,他指挥,俺不从,但是一上高原俺就惹不起浑头浑脑的银,他让抬头俺就不敢低头,美景当天,俺又悲愤地拍了无数张共当就义照。后来那些照片,回到成都在萝卜电脑上集中闪现的时候,搞笑度五星,伴随着大家笑岔气的嘎嘎声,沉默良久的土暴低声而果断地说,全部删掉,以后再也不要提抬头二字,看来此人可救,就是要下狠药。
土暴因为是高反二号,吃不下东西,又当了登顶的疯狂石头,他一路嚷嚷理解了埃塞俄比亚饥民,为什么越饿,肚子越大,因为他已然把几几肚子饿成了半球状。。
终于下到山下,我们在河里洗了洗鞋,相当于泥头车进城。大泥块子洗掉,走在公路上,反倒深一脚浅一脚的,不能适应。顺便说一句,俺发现奇暴和雨暴下山走路不挑不拣,大泥当前就往里趟,所以她们俩的鞋和裤子脏得灰常辉煌,看不出原样了已经。
我们换了间酒店住下,就是贵而差的那种。然后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出门寻传说中的日隆豆花鱼。那间店叫个啥俊松苑,这名儿哪儿有点鱼腥味啊,跟个养老院似的,不过有鱼当前,俺们也不挑剔了。土暴凶狠地说,先点两条鱼。这一路,土暴都很窜,处在公愤巨大的地位。大家刚要劝他,先点一条,好吃再点。他就跟要拼命似地说,两条!大家都收声了,说好好,吃一条,放生一条。其实此刻他的凶狠俺能理解,今天俺生日,俺是鱼暴,在场的还有一个更贪婪的鱼暴身份已经暴露,不点两条鱼摆不平啊。大家一看大势已去,只好趁乱打劫,混战似的点了些在人家桌子上好吃,在我们桌子上般般的菜。
鱼鱼鱼,俺吃美了。
俺的生日礼物是套精米小咖啡壶,暴徒们给俺看了照片。以后我干脆忘了生日这事算了,真他奶奶老。
回到酒店,打了会儿牌,俺平生第一次赢了。感觉要转运。




撤营

非典型抬头照







注意盲人雨暴
2006年国庆四姑娘三峰记之五:肥到成都老码头
五号早晨,又是五点多钟,俺们就起来了,要赶回成都的班车。这大放假的,是干什么呢。用雨暴高反时候的话说,我一中年妇女,十一黄金周,花着钱,到山上来生不如死,为什么?人生真是不能思索,一思索,自己就想哭。
早晨我在房间里磨蹭的时候,听到土暴命令奇暴,点五份面,三份辣的,两份不辣的。就知道奇暴是被土暴派去霸占早餐去了。土暴这一路,以提前为纲,什么时候都要提前,盲目提前的结果,就是我们像奴隶一样早早被驱赶着做完了一切事,然后傻等着。半小时后等我们赶到车站饭馆儿的时候,看到奇暴坐正在哪儿垫吧呢(她老是管自己吃东西叫我先垫吧点,好像很勉强似的)一碗稀饭,两叠小咸菜,一盘切成四角的饼子,吧嗒吧嗒垫吧得挺香。土暴来了就抢,两人纷争起来,奇暴加快吃速,腮帮子都抢鼓了。这些人在吃的面前,都没有平常心,一个破早餐,抢什么啊抢,都雇农出身吧。雨暴说凭什么奇暴可以喝粥,我也喝粥,不吃面。结果只有我大早晨起来吃了油乎啦的辣乎啦的面,把没睡醒的胃都给惊着了。其他暴徒谁都没给土暴面子,各自点了别的。
吃完土暴和肖暴就给我们下了任务,说一会车来了,你们三个负责抢人的座位,他们俩负责为我们的大包包抢地方。弄得我们三个心事重重,抢座位不是强项啊,虽说是在北京公交车上历炼过来的,但是从来抢不着座,我从小特怕跟人身体接触,一挤就往后躲,最后只能站着接触了。
我们的车晚了一个多小时才到,来了还不能停到我们站的地方,因为有警察,害得我们背着包包狂跑。肖暴和土暴也没辙,为了我们的行李山,五百米打了辆小面包车,运将过来。此间,奇暴像个圆形通讯兵一样,扭着跑过来,扭着跑过去,因为她搞掂了警察,说车可以停在我们的大包包面前了。我在车上站着看着那个圆咕隆冬的身姿,来回乱窜,心想真短路啊,有事电话不得了,上山上的,有事都改口口相传啦。
司机火爆得要命,我们一路领教了他按喇叭的嗜好,每隔两分钟一次,一声气喇叭,一声电喇叭。快到成都的时候,走了段高速,在高速上他都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不知道按给谁听的。
这一路车行缓慢,因为漫山大雪,饶是这样,我们的司机还在拼命超车,看着旁边万丈深渊,只能闭上眼睛,把命运交给神。一路施工,不停地塞车,有次塞车,土人冲到前面对司机说,我拉肚子,要下车,一会路通了,你就往前开,我追你们。司机给他开了门干巴脆地说,你追个皮(屁)啊。五分钟后,土人冲上来,车正好开,他说冲到了河边办事,空气很好。同时回味着被野蛮司机骂,感觉周身安泰。我们对野蛮司机你追个皮啊的理解是,滚下去吧,下去没人等你。而土暴的理解是,请下吧,你追不上的,我会等你。看看,多么利己思维啊。土暴介人从来不反省自己,换成我们任何哪个暴徒,如果在车上三急不忍着,中途要求下车,他都会觉得此人浅薄,出过门没有啊。但是如果换成他自己,说下车就要下车,他从来不忍,看起来这个世界,野蛮是野蛮者的通行证,克制是克制者的墓志铭。
将近16个小时的行程,晚上八点才回到成都。把行李扔到如家快捷,脸都不允许洗,就冲到老码头吃火锅。现在想起老码头来,俺都觉得口水雨下,太好吃了啊。这么说吧,我们周围人的拳都换了好几种划法(吃完走了,又来了新的,划另外一种拳),我们还跟那儿埋头苦吃呢,容易吗我们。
午夜回到如家,终于睡在干净的床上了,真美啊。



泥头车进城前洗洗孩子







回望车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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