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阿黛拉的非凡冒险》引起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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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守信用的吕克·贝松
从《阿黛拉的非凡冒险》引起的思念
黄啸
去看《阿黛拉的非凡冒险》之前被朋友警告过,不要因为吕克·贝松就跑去陪绑,就让记忆留在《碧海蓝天》、《地下铁》、《这个杀手不太冷》、《的士速递》、《亚瑟迷你王国》那里,老吕要自毁长城可以,我们要保护自己的记忆。最不听人劝不信邪之人如我,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趟,好了,死心了,够烂的。吕克·贝松这个1959年出生的双鱼座法国男人被誉为法国的斯皮尔伯格(我心目中他比斯皮尔伯格棒),曾经赚了我多少眼泪,当然也有欢笑,我很后悔没写过《碧海蓝天》的影评,《这个杀手不太冷》的影评,直接和《阿黛拉的非凡冒险》短兵相接,显得很不厚道,吕克·贝松说过,电影,不过是一片阿司匹林。大家都知道,阿斯匹林是多么物美价廉的好药,是20世纪人类10大经典发明之一,无论如何《阿黛拉的非凡冒险》承担不起这个比喻。
吕克·贝松接受采访的时候说,他的目标是把一百年前的巴黎搬上银幕。那个爷爷奶奶的时代很让他着迷,服装,装饰等等。最让他一见钟情的还是阿黛拉,1912年的法国,女性没有选举权,没有运动的权利,没有参与政治的权利。法国女人在上世纪初很奇怪,他很有兴趣来展现第一个“自由”的女人——阿黛拉·布朗塞克,这个直率的女性令他着迷,她骑摩托,喝酒,抽烟,她尝试所有她没尝试的事情。“我喜欢她的现代性,即便放在现代,她也是很现代的,所以是这个角色让我感兴趣。”
从这个角度上,吕克·贝松也算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就是玩一下100年前的巴黎,和100年前的自由女子,路易斯·布尔昆演得也不错,靓女直眉瞪眼跑去盗法老墓,绕着地球运木乃伊回家(既然巴黎世博会上就有一票木乃伊,而且也是一叫就醒,何必要大老远背呢)、越狱营救、降服远古大鸟、劫持法场、唤醒法老……全然不是为了世界和平和人类安危,就是为了救活5年前打球打成植物人的妹妹,任性执著,心无旁骛,一点不顾他人死活,比如教授和大鸟,很真我自私不小心翼翼的风采。客观地说呢,这部片子给小朋友消暑看完全没问题,网上评价这是这是一部以女性为主角的冒险电影,称她为法兰西御姐版的《夺宝奇兵》,《丁丁历险记》,《古墓丽影》,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儿《地狱男孩》。事实上,我女儿就看得很欢腾,笑得跟小鸽子似的,咕咕咕地上气不接下气。但是,他是吕克·贝松啊,我们对他的期待,是我们曾经的深深被打动。
记得《这个杀手不太冷》影片的开始,玛蒂达问里昂:“人生好辛苦,还是长大就好了?”里昂简单地回答:“一直如此。” 一个“永远不杀妇女和孩子”的冷面温情杀手和12岁小女孩的故事就这样呼之欲出。
里昂完成了一单生意,回家,卸装备,更衣,淋浴。然后,细心地熨衣服、擦花叶、喝牛奶,坐着睡觉。一个人到空荡荡的影院津津有味地看歌舞片。这个沉默壮硕的男人穿着长长的风衣,晃过大街小巷,像法国版的村上小说中的人物。让·雷诺的表演和人物完全灵肉合体,他那张黝黑沧桑的脸庞,如同原木那样纯粹温暖,仿佛是个走错了时空的异乡人。他在这闹市里凭本能维持着自己的存在,他活得那样扎实和局外,让人又隔膜又被吸引。
玛蒂达说,里昂,我想我是爱上你了,你是我所爱上的第一个人。里昂问,你怎么知道,既然你没有爱过。玛蒂达说,我感觉得到。里昂问:在哪里?女孩把手放在肚子上说,在这里,在我的胃里,它是热的。以前这里总像打了结似的,但现在不会了。里昂说,恭喜你胃病好了,但这不代表什么。
最后杀手为女孩而死,和女孩相依为命之后,杀手就有了致命弱点,那就是温柔牵挂,杀手从此再不是精密机器般没有破绽,他最终死于牵挂和在乎,真气因为爱而泄漏。他死后女孩把他的植物龙舌兰带到学校栽在操场上,说,现在我们安全了。泪眼夺眶而出。
杀手形象几乎已经成为让·雷诺的化身
至于《碧海蓝天》在我精神世界上唤起的共鸣,无二电影可拟。深蓝海底对雅克的致命吸引,在这个世界上一定有一个特殊人群感同身受,海洋是他们童年的记忆,是他们的父母,他们的故乡,他们的挚友,还有美人鱼。粗凛的现实世界里,他们是全世界最孤单的海豚,他们快乐着雅克的快乐,因为雅克回到了深蓝色的家,越来越深,再不回来。
在漆黑的夜里,雅克的爱人乔安娜哭喊:“那里又黑又冷,什么都没有!看看我,我是真实存在的!我爱你,我怀孕了!”雅克温柔地看了一眼乔安娜,将下潜马达的绳子交到她的手里。他要她送他走,用爱人的手将他交到终生挚爱的海的怀抱里。真是残酷啊,就是为了全部的本质的呼吸一样的挚爱,放弃第二位的挚爱。雅克代表地球上的所有水生物,不可能被陆地环境征服、改变和拥有,即便爱人目遇,也像两条非平行线一样,从无限接近到相交都是暂时的,他不属于你。
这些都是吕克·贝松给我的精神世界,这才叫阿斯匹林,不是信誓旦旦江湖承诺只拍十部电影的吗,干嘛还要拍漫画出身的《阿黛拉的非凡冒险》这样的小闹剧啊。
深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