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鸭子一直让我很困扰,刚补了英文书,又丢了数学书,老师发短信说完全不听课,不跟着做任何课堂练习,要么看小说,要么讲小话。再就是不尊重冬梅,冬梅老是提要走,说从小全心全意带鸭子,越来越得不到她尊重,常挨她的骂,太寒心了。我全靠不停涨工资和死活不放人,硬留着冬梅,心已经留不住了。刚才打电话回家跟妈念叨了下这些烦事。妈说,鸭子当初如果留在北京,不会这样,起码不会这么没家教,这么没规矩,这么大毛病。我就听不得这话,好像一个好孩子,到我手里,给弄坏了。没好气地说,那你干嘛把她送回来啊,不留在北京,留在你身边长成栋梁,不是现在这个歪瓜裂枣。妈说,我想留她啊,但因为我怕她跟你不亲,就像你跟我不亲一样。我一下子哑了,眼泪夺眶。我童年的缺憾,成为一生的缺憾,内心深处有一个黑洞,越来越深不可测,原来是不许别人走近,现在连自己都无法走近那个洞了,因为那个洞的吸力越来越大得让人心生恐惧。
刚才看电视,灾后的心理干预。又哭,我觉得自己的心理疾病也不轻,哭都成为一种需要了,这场灾难算是一个借口吧,不然莫名其妙哭什么。
心怀叵测的家伙短信说出来宵夜吧,喝粥吧,听我的,出来吧。
我说不,洗洗睡吧,我把自己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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