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过得很识文断字,起来泡了杯咖啡看《收获》。
午饭后睡了一大觉,我只在周末好意思午睡,这是做为一个嗜睡症患者对自己莫名其妙的要求,白天不睡觉,周末除外。睡觉这事真是有点心虚。
我因为嗜睡症状日益严重有被砍的危险。据说昨天下午我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的时候,那些经年累月睡不着觉的家伙,经过我身边,都怒火中烧,遑论心平气和。我醒后,他们对着满脸压出来痴呆红印的我发出威胁,让我做好心理准备,说他们真被睡眠逼疯了的话,砍头名单里一定有我,因为我整天当着他们这么副瞌睡虫附体的样子太令人发指了,我拼命解释,嗜睡和失眠一样,都是病,都狠痛苦,失眠团伙根本听不进去,他们都失去理智了。昨晚临睡,接到H短信,说连续加班,吃了安眠安眠药,问候一下,睡了。我浑身一机灵,老天,又一个,靠吃安眠药的。我是那种吃片感冒药,都能眼前一黑瞬间昏过去,什么都是迷糊的深刻理由。一个一天到晚犯困的人,身边围绕着这么多睡眠被偷的人,他们一琢磨,只能迁怒于我,真不安全。
午睡起来继续喝咖啡看《收获》。
晚上鸭子去看电影了,我瞎吃了口东西,点支烟,继续看。从黄昏持续到子夜,看完了。我学生时代常这么干,一整天抱着一本书,一口气看完,不看完不做下一件事,偏执到底,头晕眼花。
这期有迟子建的一篇《起舞》,写的有点故弄玄虚,但是那种市井感很触动。她写哈尔滨的三个区,道里、道外和南岗,那些故事中人,从这条街拐上那条街走来走去地过日子,看着这篇东西,我就依稀想起来了小时候的感觉,在北京也是那样生活的,走,或者骑单车,像细菌一样活在城市的毛细血管里。深圳不是一座适合行走的城市,城市设计就不是给你走的,行走脉络被立交桥所阻断,一座窄而狭长的新城市,原本也没有蛛网般的街道和街道所附体的生活纵横其中。所以人与城市之间的感情很单薄,就像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当薄凉遇到薄凉。要命的是,我是如此的适应这种单薄和薄凉,不需要行走,不需要博大精深,在热情似火面前,抱头鼠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