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里找个东西,翻出这个来。很久不写这类玩意了。
心灵只有纯净和杂乱之分,没有美丑之分。反正至少像我这样小心眼的女人,认为你夸我心灵美是骂我,或者骂我傻,或者丑,或者笨,是你必须得正面评价某个女人,又实在无处下嘴,才来这一套。见你的心灵美的鬼。
我上学的时候,还处在心灵纯净的阶段,已经搞明白了一些事情,就是男生的善意。如果你的脸蛋不行,他们就奉承皮肤不错;如果你的皮肤不行,他们就奉承你身材不错;如果你的身材不行,他们就奉承你气质不错;如果你的气质不行,他们就奉承你有才;如果你没才,他们就奉承你有内涵……总之脸蛋和身材是至高无尚的,越往后面的奉承,越是以虚就实,越没有诚意。即便这样,都没到“心灵美”这么拙劣和露骨的地步,我能不茫然吗。
到了我年事渐长,心灵里装了满满登登的歪理,再也无法纯净也就是心灵比较杂乱了的时候,我看到了毕加索的一句话,令我醍醐灌顶。在情圣毕加索毕生爱过的众多女人中,有一位他最迷恋的,他给她的魅力评价是“充满活力的懒惰”。毕加索作为画坛一代宗师,他爱的女人当然要美,这毋庸赘言,他会为自己的审美享受负责任的,除了美貌、皮肤、气质、脸蛋这些硬件数据之外,他追求一种姿态:充满活力的懒惰。庸懒是对男人的依赖,男人的机会在此,庸懒深处的活力,是对男人本质上的吸引,这个境界不是千年的狐仙现世,很难修炼到位。如此高难度的姿态和西施心绞痛一样都属于剑走偏峰的路子,完全的丑人不宜。
虚头八脑地写了半天,总要举例说明。
《蓝》中的朱莉·德培显然是有这种“充满活力的懒惰”的女人,她像一个蛰伏着的火山,远看白雪皑皑,对自己仪态万千浑然不觉的样子。她俟机燃烧,一旦爆发,她不能把爱她的男人烧死谁能。
相比之下,玛丽莲·梦露不算。她说过一句话,我是全美国最美丽的女人,我的周末没有约会。看到了吧,这是一个多么沉不住气的女人,她没有分寸的盛开和焦虑都令她短命,这个命包括爱情和寿命。
东方美人中,钟楚红算一个美得邪乎的。张爱玲写过,原话懒得查,大意是成熟女人的身体、小女孩的头脑和面孔合一的女人最吸引男人。钟楚红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从一出道,她的身体就熟得透透的,充满诱惑的身体,和单单纯纯健健康康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杀伤力巨大,甚至到了男女通杀的地步,你不服不行。
相反的例子是美女作家,先不说美丽注水,首先作家就是个陷阱,你写不写得明白,都是熬心油的,聪明本身就是美丽的敌人,它让女人凌厉和伶俐的同时,失去余地。比如你会觉得大专辩论会上一个正方或反方代表美吗,除了觉得这个女孩子说话怎么那么快啊。何况巨大的虚拟想象和本来面目之间的落差,会陷所有拥有“美女”
顶戴花翎的女写作者于无义,令她们连“小美既安”
都保不住,有一个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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