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为李银河是个疯狂的老太婆、尖锐的女人,她的那些话多少有点狂呼的意味,一般女人绝对说不出来,必定要勇敢、泼辣、不怕骂、不知羞耻的精神。
而在我看到她安静地坐在我们的接待室里,笑容很温和,大约是因为她的经纪人带着个孩子吧,感觉就像某个电影里所说的:我的奶奶出身在一个大户人家,读过很多书。她是慈和的安宁的,也有学者的温文尔雅,完完全全一个得道者的风度。简直不相信那些言词激烈的话和各种怪异前卫的理论都是出自她口。而事实确实这样,她今晚来说婚外恋,我也不太清楚她对婚外恋的态度,好像是说错误的,但她又似乎并不反对,还说“一夫一妻”单调,以后会各种形式蓬勃发展多姿多彩,这种思维还真是怪异,看她来了怎么说吧!
刚刚在TOM上看到这篇文章,觉得这记者的感觉跟我太像了,李银河就是这样的人。以下引用:
李银河女士看上去就不像是能与别人起争执的人。她的长相、她的衣着、她的举止,也都是圆墩墩的,没棱没角的,没所谓的样子。比如,当摄影师提出给她拍照:作为女士,她还是掸了掸衣襟——一件颜色图案剪裁全都模糊一团的布衫,喜盈盈地抿抿嘴,说,哈,赶巧儿,昨儿刚做了发型,今儿个还化妆了。她的这个“发型”,应该是指她那智慧的脑袋上油光光疑似假发的蘑菇云;她的这个“化妆”,可能是指涂了一个边缘很不整齐的鲜红的口红。然后,一边厢,摄影师拉开架势,时而俯仰坐卧,时而调整反光板,时而转换背景;一边厢,这位因研究同性恋、多边恋、性倒错、酷儿……,被认为“思想前卫”的女知识分子,完全配合不出一个“酷”的形象来:她在沙发里坐得太实、她的笑太自然、她的目光太不焦虑,她看上去太随和、太朴素、太不狠、太不拽了,怎么看怎么是“先锋女权主义女知识分子”的反义词。
李银河女士听上去也不像是有口才有兴致与人唇枪舌剑的人。
听她讲话,你简直就要怀疑,银河女士的“无可无不可”,很有可能不是外表的假象,很有可能是表里如一的“境界”。一口又轻又飘的北京话,她甚至都不能算一个擅长口头表达的人;而且是不怎么热切于表达的人,她自己都说了,“反正我自己没说话的需求”。
当她说起她的研究,说起:有同性恋给她写信,赞她是“带给人间温暖与光明”的普罗米修斯;有六十多岁老夫妇给她写信,反复详细地描述他们和谐的性生活;有老色鬼给她写信,奉上自创手绘色情漫画配打油诗,讴歌男性生殖器;有老干部给她写信,骂她是陈世美的后台、、、
她说,这些都没什么可得意的,也没什么可生气的。哈哈哈。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还真丰富多彩啊。哈哈哈。还真有意思。 她说她的研究完全出于兴趣。这位以乐趣驱动工作,而搞出些动静来的、被认为有些出位的女士,似乎也没什么野心。
作为一个“有影响的人”(1999年,李银河入选《亚洲周刊》“中国最具影响的50人”),她竟然说:一个人(对社会进程)能有什么作用——我不是特乐观的——没什么太大作用。
“无求”、“人到无求品自高”——这样总结自己如今境界的李银河,可还有一点凡心?但可以肯定的是:她远远不是一个一惊一咋的人,远远不是一个举轻若重的人。她的确很“自然”、很“自然而然”——在这一点上,相当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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