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雪的日子,收到“日本の味”(日本的味道)
甍 鸟

中井先生是我的一位日本朋友,和他成为朋友正应了咱们中国的老话:不打不成交(参阅旧文)。
年前他给我发邮件问我:去查一下是否可以从日本往荷兰邮寄的“梅干”? 你离开日本已经一年多了,是不是想“日本の味”了?
我想给你寄一些“日本の味”。
什么是“日本の味”呢?
翻成中文可直译为“日本的味觉”、“日本的味道”、“日本独特的味觉”。或者意译为“日本的美食”,也许有更贴切的翻译,这里就暂直译成“日本的味道”吧。
在中井先生眼里,“日本的味道”就是,日本人几乎每天都离不开的日本大米、海苔、日本绿茶和煎茶,还有梅干等等。日式早餐,除了海苔、生鸡蛋、烤鱼之外,也常常备有梅干。
我知道他不需要特意买这些东西送我,因为他是一家建筑公司的社长,每年的“お中元”和“お歳暮”,都会收到数不清的“日本の味”。在荷兰的亚洲超市,虽买不到日本食品的高级品,但普通的还是不成问题的。诚实地说,非常想品尝这些更美味的日本食品,但又不好意思让人家花不菲的邮费从日本寄到荷兰,于是就“违心”地婉言拒绝了。也按照咱们中国人习惯,先推托一下。他若要执意,也就不再客气了。
过了新年,又收到中井先生的邮件,他告诉我:今天已经用国际快递给你寄去了,就等着品尝“日本的味觉”吧。
今年荷兰雪特别多。接到中井邮件的第五天,一大早吃过早饭,捧着杯热咖啡,隔窗望着外面轻轻飘舞的小雪花,这思绪不由得随雪花四处飘散,飘向遥远、多雪的故乡东北。
突然,门铃响起,游到故乡的思绪被牵回荷兰,起身去开门。
从邮递员手里接过来一个不小的纸盒箱子。一看是来至日本。运输业日新月异的发展,让国与国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短,从日本到荷兰只用了五天!
连忙打开箱子看看装的都是什么样的“日本的味道”?
盒盒罐罐满满地塞满一箱,盒子的空间被绝对充分利用,一点儿都没浪费。最上面还铺着一个点缀着樱花的日本传统大手绢。相必是中井先生那美丽贤惠细心的妻子美智子女士装的箱子。


真没想到他们给我寄来这么多的东西! 一年半载都用不完。一样一样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不同厂家的海苔,日本的新茶(绿茶和煎茶),日本菜的调料,做日本饭团用的梅肉,“お茶漬け(泡饭用的)”、“ふりかけ”。还有木盒装精致的纪州产高级梅干。
什么是“ふりかけ”呢?
就是撒在米饭上的一种副食品。颇有些像小时后吃过的肉松和鱼松。只不过不是肉做的,也不是单纯用鱼做的。含有多种成分,种类繁多。里面掺有许多营养丰富的东西,也是孩子们爱吃的副食品。不禁想起那个广告:一个(?记不清了)日本小孩边往白米饭上撒“ふりかけ”边唱:ふりかけ美味しい···(“ふりかけ”真好吃···)。
其中,梅干是我最想吃的。。
日本菜不像我们中国菜那样非常容易被外国人马上接受,需要花一些时间。如日本的代表食品生鱼片和寿司,我是花了近两、三年的时间才喜欢上的。这梅干也如此。一开始觉得酸酸的不好吃。但适应了喜欢上了,就一发不可收拾,买饭团的时候也往往选梅干饭团。
这日本人早饭桌上的常客梅干,大小、酸甜度不等,种类非常繁多,价格差别也非常大,从超市里出售的二十几粒几百日元大众消费品,到礼品用的一粒大约200日元(15元人民币左右)的高级品不一。

望着摆在眼前的“日本的味觉”,内心暖洋洋的。飘雪的冬日,被朋友的这份情谊深深感动,富士山下曾经的岁岁月月也一幕一幕地浮现在眼前······。
打开一袋梅干(内装一个),好新鲜硕大。食欲一下子被钩起来,想立刻品尝。于是,决定午饭吃日餐。做了香喷喷的米饭,撒上辣根(わさび)味道的“ふりかけ”,炒了一个日式炒鸡蛋,还配套做了日本酱汤。有一个月没有喝日本酱汤了。
心情一爽,就想喝点小酒。但我不喝啤酒,一般都是白葡萄酒和一些轻度鸡尾酒,也喜欢日本梅酒,中国的杏露酒和山楂酒。正巧冰箱里还残存着前些日子朋友从日本带过来的梅酒。
于是,取出梅酒,给自己簪上一杯。
不知为何,最近几年,酒量越来越浅。一杯酒下去,人就开始飘飘然。
一杯酒还没见底,就有一种飘醉的感觉。不同往日的是,一种温馨的感觉荡漾在心头。
也不由地想,什么是我们“中国的味觉”呢?
中国幅员辽阔,东西南北沿海内陆,饮食风味各不相同,要想评出具有代表全中国的“味道”或许还须海选一番。
朋友,对你而言,什么是“中国的味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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