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一定是身后。

宛如这个转身。

微笑是最好的禅意。

佛是这样，有身后，有追随。

一手念珠，一个生灵，在阳光里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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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过一群上六楼都要坐电梯的女生，

竟然爬上了华北屋脊，零下的温度，七八级风。

那么倔，那么坚持，

只因为一直有双手在牵着你。

东哥这个大疯子把我们彻底变成一群自虐狂。

青春不过是穿着夏装行走在冬季里……＂

 

学生留给我的一段话，

我们留给自己一场旅行。

 

3天，五台山，朝台。

火车，汽车，徒步。

 

一个只朝过一次台的老宋，要带着80个没有任何户外经验的学生走了一次徒步觐见路。

很多人觉得我疯了，80个人的大队伍，一个人。

很多人觉得我很不负责，如果出事，会毁了孩子们的未来。

走之前，天气不好，很多人劝我改时间，

我也很犹豫，只是学生的毕业时间改不了。

作为毕业旅行的我们，

在质疑，忐忑，责问中出发了。

 

火车上，作为大学最后的旅行，

孩子们用欢声和笑容装点着青春盛宴。

我在车厢里穿行，

每一处青春都让我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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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们，其他人更多是沉默。

车厢的连接处，站立的人，站立着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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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小时车程，好像很久，又好像很短。

我看着车内，似乎从没离开，

我看着车外，似乎走了很远。

 

沙河的夜，有些淡淡的冷。

飘雨还在。

出站外，喧闹和冷清混合味道有些特殊。

5月11日，83个人在沙河车站旁的旅店，

等待明天的黎明。

 

3点，坐车出发，直达鸿门岩。

急转急停的山道上，大雾弥漫，

能见度极低，车摇摆着穿行，引得我们一阵阵惊呼。

鸿门岩到了。

一下车，大风夹着雨雾，刮得我们满满的呛了一口，

整理好队伍，向东台望海寺出发。

很多学生没听我的话，衣服穿的太少。

我，山哥，天黑，把自己的衣服都分了出去。

冲锋衣，雨衣，都给了学生。

看着他们在大风中搀扶着蹒跚向前，心里五味杂陈。

天气一直不好，日出是看不到了。

摸着黑，我不断的吹着哨声，让声音带着向前。

到达东台。

望海寺还没有开门。

所有人挤在请香的的商店里取暖。

昏暗灯下，我分不清彼此。

青春就是刚才还带着哭腔大喊冷死了，

一转眼看到镜头又摆起了“2”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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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曙光的望海寺终于开门。

大雄宝殿门前，

留守僧人穿着冬季的棉布僧袍，揣着手，黯然避开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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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圈都是小的佛殿。

穿着雨衣的学生，

匆匆走过地藏和普贤菩萨的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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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室的门敞开，引得天黑进步观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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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供桌上，放着香客登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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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海寺的海没有形成，望海寺的云绵远不断。

我在极顶，四处张望，

天涯，不过在云卷云舒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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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东台，返回鸿门岩。

学生们冻得没了精神。

我组织开了一次现场会，鼓了鼓劲，

同学们接受了我的建议，继续向华北屋脊爬升。

大雾还是弥漫山，我们摸索的向前。

很多时候我都很紧张，生怕带错了，耽误行程。

阳光乍现的瞬间，我们看到法门寺。

光倾注所有热情，穿裂天地封锁。

那个寺，在光芒中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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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之后的阳光给人太多的力量。

我们开始欢呼雀跃，似乎只有奔跑，才可表达。

迎面一人，踽踽而沉默，三步一首。

他眼里，整个山谷都是寂静的。

信仰、肃穆和庄严，注定是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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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背一人，背着行囊，走在天之高处。

他身前，天涯不过在脚下。

那些最远的距离，必将是会一步步到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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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北屋脊的下面的山坡，是最辛苦的一段。

大风与寒冷让每个人都屏住呼吸，

相互搀扶，手脚并用。

队伍拉的很长。

每个经过我的眼神都流露茫然与绝望。

除了风声，这个世界没有了声音。

我连推戴拽，鼓励着每个人，

来来回回，那段山，那个我，是西西佛斯的救赎么？

 

有人下山，蹦蹦跳跳，宛如精灵。

近前一看，原来是来自藏区的喇嘛。

五台山也是藏传佛教的圣地。

常年在藏区行走的经历，使我对喇嘛格外亲切。

大声喊着“扎西德勒”。

喇嘛们可爱至今，停下来和我们照相，

身上的雨衣，不是避雨，而是遮风和御寒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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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达北台灵应寺。

寒风让每个人几乎失温。

我们没有照相，一股脑的挤进大殿。

我找到僧人，问他有没有斋饭。

僧人言语很反感，但是还是把我们带到一间宿舍里。

80个人挤在里面，场面很壮观。

没有了喧闹，只有瑟瑟和无声的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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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场面和这眼神，我的内心强烈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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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停在这里。

去找僧人说好话，讨要斋饭。

僧人很不情愿，讲到北台上的辛苦。

我唯唯称是。

后来孩子们的可怜打动了这些来自东北的出家人。

僧人开始给我们准备一些稀饭和挂面。

而我则和学生去储藏室砸冰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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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大冰块，我们整了8桶，才把水缸填满。

这是在斋堂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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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帮我们热饭的师傅。

这个合影，有些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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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的僧人不愿意出现在我镜头里。

只有这位，憨厚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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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浅的僧袍。

最黑的灰尘。

最深的折痕。

最亮的佛珠。

一副图，一式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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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堂很小，分好几批才吃完难得热饭。

这是第一批学生。

我要求是女生先吃。

现场，没有喧哗，这样感觉她们会一生记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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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台上整整修整了3个小时。

期间有北京的专业驴友用专业仪器测算外面的气温是零下一度。

现在想想，原来那些草和石狮子上挂的全是冰凌。

北京驴友找到我，郑重的告诫我必须下撤，

在他们眼里，我和我的学生，这样的衣服，这样的经验，如同儿戏。

我在现场买对80个学生，说出了我的坚持。

孩子们，沉默。

最后表决出发的瞬间，3个人搭车下撤，

其余的全部跟我去中台。

这是在北台顶，山哥用手机拍的。

我认为是最美的一张相片。

我在给学生系扣子，风太大，她已经无法独立完成。

有趣的是，朋友评论，

“以前见到这样的相片像是情侣，现在看到，像是父女”

这个是因为我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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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中台的路。

山哥展开群旗，迎风。

身后是远远拉长的队伍，

头顶是高远通达的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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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队伍花花绿绿，五颜六色。

都是一次性雨衣的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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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生，干脆穿两件，混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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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浴池。菩萨洗浴之地。

德浴澡身，一个静心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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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浴池里的塑像。

金身，暗影，

没有香火，没有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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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异域风情的佛像石牌。

据说是元朝时期的遗物。

五百年，不动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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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台下面的吉祥寺。

树影中塔身佛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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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的路，是佛意，也是民间通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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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哄带骗的，把学生带到狮子窝。

阳光比我们早一些，

点燃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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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窝旁的反光镜，路旁矗立。

镜中看世界。

视界于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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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窝日落，从辉煌到寂寞。

我在对面，看沉默到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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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堂庙宇，亭台楼榭，不过是暗夜大幕的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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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都睡了。

夜空开始华彩。

漫天光华，照耀大地，照耀心。

 

第二天，继续朝台路。

最后的南台下，朝圣的智者，

用手指引，是未来？还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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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首，合十于胸，觐见天地间最高的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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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面，

扬臂，迎风于旗，跋涉人世间最深的高远。

山哥在那里杨帆，

苍穹上的云，是通天坦途。

大地下的路，是不朽方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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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者和我们互为彼此的错开。

淡淡黄的僧衣，隐不去大地的忧伤。

踽踽行的背影，望不断彼岸的船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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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一个雕塑，矗立成佛的心愁。

于是，这世间，有了百转千回，有了爱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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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台下山路。

学生走完。

我一个人找到当年皈依时的题词，空山留音。

 

 

佛母洞。藏区来的年轻喇嘛，有手机拍摄我的学生。

青春无界。

佛的教义拦不住交流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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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台怀的小旅店。

第二天早饭。

不得不佩服我们的创造力。

农夫山泉牌方便面，有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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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学生游览台怀。

第一站似乎总是五爷庙。

很早，五爷的门口，香客云集。

不过院子的后方，一处安静，倒影这一方白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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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庙正殿门前的朝拜，总是拥挤。

我在出口，蹲下身，仰望“有求必应”。

青海来的信徒，忙着匆匆赶往下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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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出门的通道下，赫然写着“万佛阁”。

熙熙攘攘，没人去抬眼。

冥冥中注定的轮回，

把我们每个人变成佛的样子。

只是你看不到自己，

就不会进入佛的世界。

真正的信徒，是不会朝圣的。

佛，应该在心，

而不是在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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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塔院寺的台阶。

生命的绿色，

佛的象征，

世间的忙碌与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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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院寺里白塔下的转经筒。

藏传佛教的象征。

每一个路过的人，摇动经纶，不为来生，只为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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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塔转经筒底端的神像。

周身暗，衬出面首的金色。

那是属于佛的色泽。

越是暗，越是衬印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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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院里，白塔下，周边是喧闹的。

人群中不时有白发老者走过。

那是信仰铸成的年老。

我拍的瞬间，凌乱，繁杂，没有主题。

但是我却执着而倔强的看到鸽子飞翔。

那是未来的？

还是终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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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路人。

我宁愿把他们想成父子。

在通联世界和视界的门内。

成熟的世界指向内心的淡定，那个背身。

好奇的视界望向之外的探寻，那段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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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乏等身长头的觐见者。

那份虔诚和目无杂念的安静感染我。

也去朝拜一次。

由身及心。

以善礼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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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通寺的门。气度不凡。

有来往，有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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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正好有法式。

各地云游的僧人聚集。

带着红袖箍的僧人是管理者。

呼来喝去，神情严厉。

原来佛的世界一样等级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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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喇嘛，有些焦虑么？

还是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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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一样的路过，不是过客。

对面阳光下，晾晒的僧人，

服饰与颜色，是教派还是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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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僧，一副游侠气质。

自由就是穿着百衲衣，坦荡在阳光。

力量就是生活在底层，笑容着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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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的，不是破败，是无比自由，去合影吧。

对于自己向往的，我会用图片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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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草帽遮住脸的老人。

分不清男女。

垂着低首，刺眼阳光，灰暗僧衣，

鲜艳的红色苹果，紧握在手里。

犹如握着不曾衰败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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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脚僧的衣钵。

几个字，写满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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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的柳木杖，

赤脚打底的粗布鞋，

黝黑面容，硕大佛珠，

行脚僧，很执着的用行走礼佛。

我们的小猫，双手合十，在一旁。

这是青春和笃定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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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的标语，醒目在古老的晨钟旁。

僧众，或忙碌匆匆，或掩面长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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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视，权力和强势的象征。

只一个人，一段影，一面墙，

面向别人的强，也许是背向自己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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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无梁殿。

全部是砖的构建。

中间的佛像，在暗的四周烨烨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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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暗墙。

灰色僧衣的背，

更有佛的骨感。

那里，是比力量更坚强的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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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梁殿里角落，

有人在搭建神像，是杨五郎。

神不过是内心的一次痴迷。

在木匠的锤锤打打中，辉煌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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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殿在阳光和阴影间隐现。

一对情侣在光里照相，

一个僧人在暗影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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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处的大文殊殿。

曾经的殿牌被更辉煌的现今替代，只在角落。

低等级的僧人踱着步，诵念经文，

佛，是不是相忘江湖？还是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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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人止步。

这里是佛的世界。

一句句来自遥远的梵音，

努力清洗心灵的涤荡。

不管是双手合适的虔诚，

还是背影踽踽的孤单。

你，穷其一生，接近佛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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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里。

佛高大威压，不苟言笑。

我低身垂拜，布满虔诚。

一炷香，盈盈缥缈，

是联接彼岸的佛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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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顶的路，树影婆娑。

没有人，石狮子默然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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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阶上坐着三人。

不一样的身份，一样的愁绪。

佛，信徒，世俗，不过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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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顶下，红墙外旁，

春华烂漫，山野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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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位老者，负重，

蹒跚走着生活路。

由阴影及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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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或许有烂漫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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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或许有艰辛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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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墙，把世界分别。

上下两个视界。

墙上的人，在世俗，望着芸芸众生，

墙下的人，在色界，走着踽踽佛途。

世间总是悖论。

彼此相望，彼此相忘。

好如现在，这样互为了践行践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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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顶人声鼎沸。

我放弃了进入的欲望。

转身走入一处安静寺。

偌大的院，没有人。

正中的大雄宝殿更是寂静。

相比别处热闹的香火，

这里在正午的阳光下锁闭。

受戒的僧，认真关锁身前的门。

阳光在身后斑驳。

可是这个瞬间，我分明感觉到佛意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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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手离开。

偌大世界，只有紧闭的佛门。

大殿内是安然的佛，静匿的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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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里的法师，一般身在暗影。

明与暗的交错，天堂和地狱的较量。

禅佛，不过是把暗写成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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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的，一定是身后。

宛如这个转身。

微笑是最好的禅意。

佛是这样，有身后，有追谁。

一手念珠，一个生灵，在阳光里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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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有两种。

一是和周围融为一体的隐藏，

一是和周围截然不同的凸显。

前者是隐喻市的和谐，

后者是出入世的引领。

眼前，一抹亮黄，张然佛的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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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远处暗影中佛僧衣飘动。

看到近处阳光下猫肆意慵懒。

平等的世界里，

佛是无形的。

可以是人，亦可以是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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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俯下身，我看到佛的气度。

气定神闲的猫，

恢弘的大典在身后，

佛意的对联立两旁，

虔诚的信徒行一处。

这里，显然是一所道场。

而猫，不过是佛十方化身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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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真的是转世佛。

僧人告诉我。

他说，这个猫哪里也不去，只在大殿周旁。

他说，这是上一世的佛陀在听诵经。

于是，我看到僧和猫的游戏。

举手投足的光影里，

真的有着佛的故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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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佛的故事有很多。

关于成佛的故事有很多。

来来往往的过客，

没人在意墙上的刻字和墙角的僧鞋。

书写的字是佛的意达。

摆放的鞋是僧的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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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老的僧人，用听不清的语诵着佛。

身后的力士金刚凝眉怒目。

光，从门外来，

浴满身，有了神圣的气度。

悟道也许不分早晚。

对我们而言，得道不重要，

悟一生，更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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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可能是最用力的书写。

最深的内容注定在遥远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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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墙之外，慈祥喇嘛，慢慢走。
农家饭店醒目着尘世。
墙，隔不开里外，
佛，离不了尘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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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满禅意的墙。
躬身的僧侣，
不知道在拔草还是护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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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顶下，远道来的喇嘛在椅上休息。

背后红墙上书写硕大的藏语佛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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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票10元的警示牌。

白字黑字，用黑白寓意彼此。

佛的僧侣，一遍遍清扫。

扫地，是拂尘。

你是金庸笔下的“扫地神僧”？

还是不及慧能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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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名字的寺。

满眼都在修葺。

石像在一旁，拿着架子端坐。

涂着红唇，点着胸口“卍”字，

时时有着庸俗之气。

可是谁说佛不是庸俗的呢？

无俗何以雅？

无俗何以渡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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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当一次信徒。

用光把自己投在佛像上。

人佛合一？

是心佛相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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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礼拜。

对拜穿越千年的历史，

对拜一秒钟后的未来。

这个角度看不到玻璃幕墙里面的佛像。

反倒是玻璃反光，衬出一扇光明通达的门。

佛意不是如此么？

不是戒律和教义，

不是香火与塑像，

恰恰是照进内心的光，

恰恰是通达未来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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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行是最有力量的行走。

不管是旅行，

还是人生。

无论是尘世的香客，

亦或是佛的陀。

说到底，生命是一个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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喇嘛笑容烂漫的走过肃穆坟地。

醒目的纸花圈，凌乱的堆在那里。

我们禁忌的死，

是他们轮回世界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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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不知所措的碑，

喧哗的无所适从的寺，

郁郁葱葱的盎然绿色，

杂乱众生的兮兮荒然，

一身踽踽的信仰之路。

哪一个更接近佛？

还是所有的合集才是佛想诉说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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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3个小时，我们又要离开台怀镇了。

但是那些有关禅佛的故事，开始在记忆里讲述。

不知道我的学生们会记得多少。

对于他们，青春就是最好的信仰。

火车是开往未来的，

我们说好一起，说好不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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