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有的玩乐只是手中的一个气球。

不敢抬头，偶尔撇过的眼神，

疼得我瞬间湿润。

可我什么也没做。

甚至没能上前去拥抱她。

我们之间，

距离，无法跨越么？

还是找不到跨越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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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聂神山只属于理塘。

以前是默默无闻的藏在高原深处。

2009年的一起国家地理，用他做了封面。

知道的人和来这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几年前我就想来格聂，一直拖到现在。

捆好行李，上车前，心情有些忐忑起来。

接近一个梦想起点时，也就接近了一个梦想的终点。

车上坐了7人。

李可，菲尼，阿牛和一对情侣，外加我和月亮。

出城不久，就拐上了去往章纳乡的土路。

全长81公里，以前要开7、8个小时，

现在路况很大改善，也要将近4个小时。

 

理塘渐渐远了，在云朵的簇拥下，显得那么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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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颠簸严重，就苦了我们车上的人。

哎呦声不绝于耳。

车经过的瞬间，颠晃了世界。

 

 

 

 

翻第一个铁匠上垭口时，天色阴沉起来。

停车休息，感觉云压抑的很低。

空气中飘扬雪的气息。

司机告诉我们，这里下雪的话，格聂会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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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匠山垭口远眺。

天气好时，可以看到一排雪峰。

我们看到的是远方荡气回肠的云色。

以及近前无比骄傲的块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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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总是强势的穿裂云层。

于是，成了大地的调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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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个多小时后我们到达徒步的起点，喇嘛垭乡。

副乡长扎西已经在这里等我们了。

李可是提前联系了马队的。

我和月亮原想是背着包徒步，现在索性合在一起，一个马队好了。

李可在交涉线路和费用，以及中午的午饭。

我则跑的村子里游荡。

看看这个和我隔着万里的生活。

 

不长的村街道，一些年轻人在聚集。

为了盖房子，也为了小卖铺的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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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过去拍照，又不好意思，犹豫半天，还是下定决心去了。

这里的人很好。我们简单交流后就成了朋友。

每个人都对我微笑。

在高原，最好的通行证就是彼此的微笑了。

我开始抓拍一些瞬间，一些神情。

每一次快门都是很深的打动我。

 

笑容，如夏花一般灿烂。

虽然我看到他一瞬间不好意思的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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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巴汉子的典型装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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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扇窗下的不同回眸。

有着油画一般的色泽。

我注意到这个年轻人和我一样，

戴着一枚左耳的耳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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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康巴汉子的气度很有型。

几个朋友都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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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索性上去合影。

这个样子很亲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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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我时，这亲密就喘不上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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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车的少年，停下来望向我。

母亲被其挡住了，

父亲在一旁忙着数钱。

一家三口就这样闯入我的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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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可他们联系好向导，马匹。

在一家当地人房子里准备午饭。

这是乡政府唯一可以接待食宿的民居了。

院子里孩童，应该是主人家的。

牵着一只狗，身后是堆城墙的过冬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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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一点的孩子身后，是一只慵懒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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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碗10元的挂面落肚，有了些底气，也莫名伤感。

走出去，漫无目的。

同样是孩子，家境不好的只能在街上的尘嚣里矗立。

看着摩托车扬起的灰，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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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有的玩乐只是手中的一个气球。

不敢抬头，偶尔撇过的眼神，

疼得我瞬间湿润。

可我什么也没做。

甚至没能上前去拥抱她。

我们之间，

距离，无法跨越么？

还是找不到跨越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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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找一个标准，好回去写游记。

喇嘛垭乡卫生所的指示牌。

想了想还要有点环境，于是等待。

找到一个角度。

一辆丰田扬着漫天尘，呼啸而过，去往更深的格涅山下。

这些成功人士的自驾者，享受的是车，

恨不得车能开到雪山下。

我们享受的是路，

恨不能永远不会通车，永远都是羊肠的寻常巷陌。

而只有当地人才有发言权。

阴影下的转经者，被阳光掩藏起来。

我要用心才能看到他们存在。

他们无言的看着车驶过，

他们亦无言的看着我们来往，

沉默，是无奈？还是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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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走到阴影下，

眼前变得明亮起来。

对面两位老者，认真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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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合影，距离没有了。

明亮变成明媚。

笑容如自然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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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的转经筒大一号，

而且是皮质的。

其中藏着一卷长长经文。

转一圈就是诵经一遍。

藏区，其实就是一个旋转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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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向导名字叫丁真。

由于年岁比较大，大家都叫他”大丁真”。

出发点就是他家。

行李也在他家里堆积。

等他套好马之后出发。

我们雇了3匹马，一个向导。

向导还要自己骑一匹马，这匹马的费用也要物品们承担，有些不合理了

一匹马一天70元，向导费也是如此。

一天的雇马匹费用就是350元。

 

丁真家里的院墙上贴满牦牛粪。

这是高原通用的取火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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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真家为我们打好了输油茶。

大家边喝茶，边休息。

我忽然发现一个精致的木盒。

原来是存放糌粑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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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台上并排摆放着。

家用电器（手电），信仰世界（转经筒），极乐体验（可乐）。

有趣，有型，也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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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描绘的静。

图画般，打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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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屋里闲谈的时候，我跑到丁真的杂物房。

看到一整块牦牛肉在房梁上悬挂。

身后是成堆的稻草。

让月亮帮我拍了这张极其英勇的相片。

有种慷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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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真家后院就是一条美丽的河。

河水就是格聂冰川的雪融水。

人们围绕河水生活。

绿树环绕，白水如带，放眼都是幸福。

年轻女子在河边洗衣。

一辆建筑用的手推车，成了洗衣机的功效。

女子回眸，距离远，但我依然感觉那份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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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这岸，一位阿妈端着两个脸盆走向河边。

那背影，无比孤单落寞。

衬托着如画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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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人看到我，大声喊叫。

阿妈回身，让我仰望到她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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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走了。徒步去格聂。

一出门一位老者笑盈盈向我们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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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菲尼送给他的。

喝的轻松认真。

我们一队中，只有菲尼背着几罐红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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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村子，就是弯弯小溪。

跨过去，我们就开始上山。

丁真说他一个人管不了4匹马，让我们帮他牵。

李可，英姿煞爽的走在最前面，牵着一屁最温顺的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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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随处可见这样的毛牛头做路标的图腾。

我们从一旁静静走过。

还是李可，拉风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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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里的孩子，看到我们，欢快向我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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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面对镜头时，都有些紧张。

整整齐齐的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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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瞬间，我也在别人的视界里。

真的很奇妙。

以为自己看到了世界，其实不过是永远跳不出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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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下身，和小男孩成了朋友。

于是笑了起来，绚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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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有了表演。

我极喜欢这样的友情，彼此袒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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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明亮的笑声，响彻整个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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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走越高。

猛然回头，空谷留声，

叠栾的层林，有了点点秋色。

矗立身的女子，扯起一丝淡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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