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山，如同巨大的屏障，遮挡我探寻的远。

那些山，好似挺拔的伟岸，擎起高远的天空。

无论怎样努力，我不过是他怀里的一粒沙，

踽踽的世界，逃不掉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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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保玉则周边有大大小小一百多个高山海子。

仙女湖和幺女湖是最大的两个。

据说最美，也开发的最早。

60元的门票让我们最终放弃了在那里扎营的愿望。

但，心里总有些不甘。

于是问当地的牧民，得知在山的背后有两个未开发的小海子，

人们叫他“二措湖”。

我们决定前往。

早晨的风，浓浓凉意。

手冻的生疼，坚持翻过山口。

看到成都开往青海大武的卧铺班车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

车上有人热烈的和我打着招呼。

 

中午时分我们到达了年保玉则的背后。

这里一条小路，直接插向远方。

那里应该就是“二措湖”。

岔路口，有一座寺。

掩藏在山腰，名叫“隆达寺”。

我是见了寺庙必进的。

停好车，一步步向寺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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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外三三两两的信徒。少有喇嘛的身影。

看看时间，估计是在做午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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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进门，却发现有一只断角的牛，拦住路，定定看我。

信仰的地方，人和动物都是自由的。

残了角，自由了心。

想起04年骑车在尼泊尔时看到的那些印度教的图腾。

从老鼠、到蛇，还有猴子，什么都有。

信仰本来就是纷杂的俗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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喇嘛不在，就先到信徒的转经处看看。

青海的大姐看着我，笑的那么灿烂干净。

身旁时慵懒的狗，和不断旋转的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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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转经，金色帷幔。

那些写满神圣的辉煌，到底掩藏多少秘密？

忽然想起仓央嘉措的诗，

“一个人需要隐藏多少秘密，才能巧妙地度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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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转动的也许就是一生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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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背着光和暗，剪成流动的影。

信徒，很多时候都是巨大压力下苟延。

虽然对于他们，那些是通往彼岸来世的天路。

但，今世呢？

只有在轮回的枷锁里没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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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转经筒周边的壁画。

四大护法金刚，展示佛除恶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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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是没有院墙的。

但僧侣的宿舍有。

紧闭的门上画着轮回的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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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掩的门。图腾佛法的伟力。

我在门前，双手合十。

和信仰无关，但也绝没有亵渎之意，

虽然我的样子和神情写满猥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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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最高的大殿。

墙外是漫山绚丽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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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里声音飘扬，听不懂，但可以嗅出激烈。

没错，是在辩经。

我提鞋，小心翼翼的进入到那个氛围。

喇嘛们没有在意我。

似乎更专心自己的经文辩解。

我在期间迂回，穿行。听自己听不懂声音。

恍然间有了些许沉醉。

那些激烈的肢体，那些沉浸的神情，那些凝神的思索，都留在我的记忆。

可惜我的相机感光度不是很高，

在若的光下，没有捕捉瞬间的能力。

于是有了虚的轨迹。

不过很难说，这些虚的影子，不是一次佛的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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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不少，总是怕错过精彩。

其实越想抓住，可能就越容易失去。

那些相片里，我的思绪是乱的，没有主线，没有表象的主题。

但我不忍丢弃，不成功，也留下吧。

毕竟是我的经历。发在这里，占用了大家的时间和空间，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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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经结束。喇嘛们陆续离开。

留在后面的小喇嘛，起身的眼里有些慌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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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事，在大殿里巡视着，看看有没有遗留。

我跟不上他。

相机里，有些诡秘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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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门关闭的时刻。

光色隔离的世界。

喇嘛发现我独自在里面，神情变得严肃而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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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随喇嘛来到他们上午课的地方。

这里的条件很差，坑洼凌乱的阶梯上，掩藏不住小喇嘛灿烂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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喇嘛们都在殿门口集合。

我发现很多极小的喇嘛。

对我是一个触动。

任何宗教性的信仰，往往不会放弃幼年。

那些孩子的眼透着亮，神色写满天真，

面对尘世，他们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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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和尚，怎样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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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号声传的很远。

喇嘛们陆续进到经堂里。

回头发现，角落里一个少年正在脱鞋，

身披红色，手里拿着象征身份的黄帽。

飘过我的眼神，镇静、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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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脱掉鞋，进到经堂。

喇嘛们已经分列坐好。

主事，威严站立，手里经文，咏颂开始。

一旁是小喇嘛跑来跑去的倒着酥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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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调皮的小喇嘛回身笑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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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柱子隔开，背靠背的喇嘛神情迥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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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的孩子，也是佛的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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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刚入道。这个小喇嘛，在寻找自己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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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后，就是不挺的跪拜、叩首。

他的师傅似乎和他同龄，面色坦然，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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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离开的时候，大殿里一片诵经的声音。

密密麻麻，留存在我的记忆心底。

再次上路，我们直奔二措湖。

山峦起伏，大气磅礴，路近处是未明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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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偶遇的喇嘛。

笑容可掬的神情。

身后就是他要去的寺庙，隆达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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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里很多开满的蓝色花。

漫山而去，很有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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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河谷，也是色彩斑斓。

点缀出无限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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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的天，变化无常，不一会，乌云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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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草地，一直延伸，乌云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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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紧时间向前，还是被雨淋湿了身。

那些山，如同巨大的屏障，遮挡我探寻的远。

那些山，好似挺拔的伟岸，擎起高远的天空。

无论怎样努力，我不过是他怀里的一粒沙，

踽踽的世界，逃不掉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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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达第一个湖。

天色开了，白云环绕，雾朦胧，牛羊悠然，人从容。

没有一切现代文明的痕迹，恍若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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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的三位女性，缓缓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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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叫住她们，一起合了一张这样的蒙面大盗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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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忘了这里的信仰。

湖边，蓝天下，草地旁，总有硕大的石刻，六字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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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拟人的想象，自行车就是我的战马，而我是云游的骑士。

这下“战马”和真马相遇，有点晕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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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在山脚，气宇轩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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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马在草原，静定神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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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还真有个牵马的汉子走到我的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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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着他们远远的离去，那样才像是一个真正的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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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甘心，把仅有的两辆自行车摆在一起，

自己也歪戴帽，摆出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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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第二个湖的时候，天色又开始了阴云。

我们找到一处牧民帐篷。

里面的人很热情，虽然听不懂我们说什么，但却执意示意我们喝茶。

暖暖的酥油茶入肚，身体暖和多了。

趁着天黑前，我和占鑫穿上所有的衣服来到湖边。

架上脚架，先自拍一张，显示我们胜利喜悦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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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的云，如战旗，划出猎猎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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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沉落，瑰红勾勒着天边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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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的时候，天空已是宝蓝。

我们凭着记忆和灯光，全回到驻地。

帐外的旗，风尘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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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里的牧民早帮我们烧好了热热的酥油茶。

烤着牦牛粪点燃的炉火，身的暖，隔断了帐外的寒风呼啸。

手里搅拌着糌粑，久违的“家”的感觉，让我感动。

当夜，我们就住在这里。

牧民帮我们铺上羊皮，躺在睡袋里，舒适的睡去。

唯一的一张相片。才让我意识到牧民是年轻的女性。

她还要在漆黑的高原上招呼自己的牛羊归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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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牧民家的狗狂吠了好几次。

我有点担心。年轻的女子起身出去了几次，看看自己牛羊。

天，朦朦亮，我爬起身。

远方，有光一点点拨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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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和山，在光的抚弄下，变换着。

从柔美到伟岸，每一处都是我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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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炊烟渺渺，就是我们昨晚居住的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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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云，遮蔽了天日。

暗色的湖面，泛出明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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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鑫的影子矗立湖边，像一个思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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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湖中间的祭祀台。

周边是经幡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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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民大姐让我们吃早饭。

占鑫吃的不亦乐乎，一旁是高高的牛粪堆。

要走了，真的舍不得这里，多想像他们一样，亲近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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