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注意到这双脚。 

很多时候人们总是看到整体，看到感觉，很少有人注意到细微处的细节。

细节里的观察和整体差距很大，由其是角落里的遗忘。

近距离观望这双脚，让我颠覆了很多概念的情感。

那种深深的震惊，许久不会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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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承认，这双脚不像是人类的。最起码不是我理解认知的人类。

长期的赤脚走路，使得5指外张，更像是一种动物的四肢。

我也不得不承认，自诩是社会底层的我，却原来不知道生活的多好。

我们的国家从来不是媒体宣扬的那般富足和强大。

几千亿的世博会，奥运会，大都市的上海，北京，也代表不了中国。

中国的根基在这里，在这些不富裕的农村。

他们是大多数，但却成了观众，集体消失了话语权。

我们是明耀光束下的舞台中心，是不多的人，却导演了中国式的泡沫。

没有人看到灯光外的黑暗，那里是大多数。

没有人在意，因为他们是观众，

没有人在意，因为他们没有光耀，

没有人在意，因为他们没有语言。

动辄几万，十几万的摄影者，请你们开眼，看看你生活里忽略的观众，

只有那样，你的摄影才会成为你真正的“第三只”眼，

对于我，就从这双脚，开始。

 

睡觉的时候，我大开着窗，让外面新鲜的空气填满整个屋子。

在这样的环境里，我睡得很香甜，耳旁是偶尔的昆虫鸣叫。

我似乎遗忘了自己身处何方，只记得难以复述的心静。

第二天天不亮，我们就起床出发了。

为了是看到云老寨的日出。

明亮月色照着我们一行5人在丛林间穿行，

那感觉，特别而富有诗意。

天色有些亮了，远处山，云雾遮掩，

那云层下，就是我们要去的云老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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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赶到云老寨的日出，但我们在晨曦里感觉到云老寨的气息。

看着寨子在阳光里醒来，开始一天的生活，是件很美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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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房屋的主人显然还没有醒来。

迎接我们的是两只小狗。

一旁立着“兴边富民”工程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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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子里是有贫富分化的。

富一些村民家里屋顶有了石棉瓦，

当然上面晾晒的是类似红薯一类的农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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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一点村民房屋就全部是茅草搭建了。

这一间就是当地佤族居住房屋的典型构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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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赶着一群水牛去地里干农活。

背着沉重的铁犁，伸展臂，洋溢心中无限向往的快乐。

我很嫉妒，也很羡慕，他们真情涌现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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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着铁犁的背影给我以透不过气来的沉重。

毕竟只是孩子，却要扛起生活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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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枝拼接的篱笆院墙里，小女孩在洗涮。

四周围绕中，愈显的她的渺小。

回眸的瞬间，我心里涌起深深的伶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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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四周围绕，背影是写意般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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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茅草屋里的女孩蹲在门口梳头发，

一旁的奶奶看到我们一行，伸手向我们讨要。

这个时候我经常遇到，每次的心情都会很复杂。

我知道他们的艰苦，可是这样直接讨要的方式我很那接受。

很多曾经纯朴的地方到后来都变得商业和功利，到处是讨要。

如此的变化，我很痛心。

第一个人给钱，第二个人给钱，到第三个人不给钱，他们就会要了。

因为第一个和第二个人已经给他们确定了外来人就一定要给他们钱的定式。

所以越原始的地方就是越脆弱。

如果你有机会深入到那个地方，请注意自己的言行，注意保护那里的淳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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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和村委会成员，蹲在自家的茅草屋前。

身后的农用车和身前的小狗，平添了生活情趣。

我注意到他手里的手机和他看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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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比较关注孩子。

母亲引领的小女孩，出奇美丽的眼神，直直的望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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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半个甘蔗的小男孩，走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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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个吧，一边把一头。

姿态不同，神情不同，眼神却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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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草屋的支柱上，用粉笔书写了“爱情”。

不曾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

我面前的男生，这个宣言，会是你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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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靠着柱子，女孩似乎传递着一种气质。

一副卓尔不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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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少有的摩托车，引来孩子的好奇。

也透过车，看到一旁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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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拍摄到成年男子，居然还抱着襁褓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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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争执声引起我的注意。

几个孩子在争抢什么。

大一点孩子获得胜利，跑开了，小一点的孩子很着急，又心不甘，

张开双臂奋力的拼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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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力量差距太大，小男孩终是失败。

无力改变，又无法放弃，只能悲郁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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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他的哭声影响了大孩子，

还是我听不懂的语言让那个大孩子改变了注意，

伸手还给他，原来是一地的啤酒瓶盖，

这就是他们视若珍宝的物件，就是他们快乐依托的情感所在。

看的我唏嘘感叹。

孩子抬起红红的眼看着我，说不出感谢，

我更觉得的是一种“为什么”的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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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捺不住，终于闯进一间草房，

看到木板、阁楼、火塘还有做饭的女人。

生活朴实温馨，让我好生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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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简单的洗漱、梳理头发，

也因为有男人和家的存在，变得妩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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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脚的老者，悠然背手，漫步在自己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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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赤脚的大娘，在用木制的碾子稻米。

回眸的眼神平静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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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行人都注意到了这些纯朴的大娘。

围着他们，狂拍。

大娘有点不适应，伸手向我们要钱。

XG给了她，5元钱，大娘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把玩着手里的钱。

身后是她用茅草搭建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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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注意到这双脚。

很多时候人们总是看到整体，看到感觉，很少有人注意到细微处的细节。

细节里的观察和整体差距很大。

由其是角落里的遗忘。

近距离观望这双脚，让我颠覆了很多概念的情感。

那种深深的震惊，许久不会消散。

我不得不承认，这双脚不想是人类的。

最起码不是我理解认知的人类。

长期的赤脚走路，使得5指外张，更像是一种动物的四肢。

我也不得不承认，自诩是社会底层的我，却原来不知道生活的多好。

我们的国家从来不是媒体宣扬的那般富足和强大。

几千亿的世博会，奥运会，大都市的上海，北京，也代表不了中国。

中国的根基在这里，在这些不富裕的农村。

他们是大多数，但却成了观众，集体消失了话语权。

我们是明耀光束下的舞台中心，不多的人导演了中国式的泡沫。

没有人看到灯光外的黑暗，那里是大多数，

没有人在意，因为他们是观众，

没有人在意，因为他们没有光耀，

没有人在意，因为他们没有语言。

动辄几万，十几万的摄影者，

请你们开眼，看看你生活里忽略的观众，

只有那样，你的摄影才会成为你真正的“第三只”眼，

对于我，就从这双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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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绪难平的我，远远离开同伴。

走到村子尽头，硕大的树标志一样的拦住去路，

滇西南典型样的“独树成林”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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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村子里存放木鼓的地放。

虽然是间茅草屋而已，但在以往的传统，应该是极为神圣的，

现在留下的只有清冷与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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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看过一些朋友的资料，提到岳宋是有一处原始占卜祈祷场地的。

我在村子里寻找，未果，问当地人，没人听懂我的话。

正着急时，看到一处工地，是给村委会修补房子。

工人师傅是汉族，热心的解答了我的问题。

用手一指，就明确了我要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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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筒做的水烟袋，是云南人的最爱。

吸烟的男人都喜欢用这样的家伙事。

有的是人手一件，有的是公用、混用。

这个男孩，抽水烟的神情腼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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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村委会是村里很好的建筑了，青砖瓦房。

墙上涂写和悬挂了“我党”的执政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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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祭祀地点路经民居。

陪伴老阿妈的小狗，和相伴的竹杖，

那只手，伸出了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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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孙子，眼神清澈般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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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发现这里还有华侨的爱心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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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密林的小径，我穿行上山。

阴暗的深处，一架原始木刻赫然耸立。

没有艺术的精美，却多了深刻的生活。

对于未来的占卜，对于病痛的驱赶，都来源这幽暗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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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地上的汉族大哥告诉我，这里的小学校来了一帮云南师大的研究生。

在导师的带领下，调研中缅边境佤族语言体系的演变。

我很兴奋，可以看到年轻的汉族学生，据说还是女孩居多。

哈哈，心中暗喜，急忙跑向小学。

来晚了，学生们都徒步去边境考察去了，我心里甚是遗憾。

不过倒是有心境，仔细看了看学校。

学校当然是最好的建筑，是楼房。

墙上的标语，关于脊梁，让我极其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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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荫掩映的篮球场，静默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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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跑出来一个孩子，穿着和神态比起其他人要时尚多。

我和他交流，原来是学校校长的孩子。

家长领着云师大学生调查去了，只有他留在这里。

孩子很可爱，带着毛绒的帽子，夸张着瞪着双眼。

这个和阳光一样的神情，作为我在云老寨最后的记忆。

驱散了心里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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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我走的艰难。

不知是身体原因还心里放不下。

回到乡政府的时候身心疲惫。

看到汽车站旅店老板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

其乐融融的氛围，让我突然很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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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崔似乎觉察到我的情绪变化。

问老板要了白面，亲自下厨，为我们做了一顿家乡的“揪片”。

那个香啊，甭提多过瘾了。

是我在云南吃的最好的一顿饭，永不相忘。

再次感谢老崔，和一帮朋友，让我在脆弱时有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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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时，摊开地图研究，下站是孟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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