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一号冰川是寒冷异常。

这里却热得要命。

我们脱掉外衣，在树下乘凉。

一回首，望到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一片荒冢。

强烈的墓地情节，让我马上放弃了清凉的舒适。

跑下山坡，跑下那些荒冢。

我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可当我面对这些坟茔，还是止不住的热泪盈眶。

说我矫情吧，我无所谓。

把生命的最后，悄然安放在大山。

只有荒草和风的声音。

都是虚无，都是孤独，

生命终是一个人独自的过程，

就结果而言，是无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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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我们踩着阳光出发。

4公里里外的一号冰川，是目的地。

一出来就是攀升。

天色灰青且光乍现。

我们骑着车，在山与川的怀抱。

远远的牧马已经在天空低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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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朝东行进的。

阳光在身后，一点点渲染山之雄伟。

如刀斧般山刃脊，

暖色下，竟是满眼娇羞。

我极爱这种反差之美，冷暖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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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升的很快。

大地上已经开始展现色的画笔。

浓郁，热烈。

我不禁被他渲染，洋溢如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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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攀升的速度远没有阳光升起的快。

不一会，山体便是辉煌的大色。

绚丽极致。

地面上流水，就是一号冰川的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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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色，巨大的山体。

我禁不住用身影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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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我们住的地方。

不是远，只是高了些许。

却让我们累到大气频喘。

马悠然，大地光彩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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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光，顺光

我和丕健在天地间似剑客。

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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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或结伴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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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冰川很近了。

白色的雪线泛着强烈光。

我们时不时停住，合影，照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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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暗像一条对角线。

割裂天际。

我在这线上。

远的似蝼蚁，微足渺小。

近的如鬼魅，怃然耸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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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流淌的冰川融水，在夜色的低温里会冰封。

柔美，多变的冰花。

我俯身，轻问，

“可曾等到水的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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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冰川，如山耸立。

高峻挺拔，让人无法呼吸的冰冷。

是更古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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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川下，

我禁不住兴奋。

像个孩子似的攀爬。

只是没有冰镐和攀冰鞋，是很难爬上冰川的。

所幸靠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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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了两根冰柱，握在手里，

剑一样冰冷。

神情也是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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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不舍的离开一号冰川。

回到宿营地，阳光已经投进我们住的屋子。

墙壁上开裂的缝隙，贯通。

如张牙舞爪般刺目。

幸好我们睡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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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站的大哥竟然给我们留了剩饭。

尚暖。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很感激工作站的大哥。想合影留念，大哥就是不从。

无奈，只能作罢。

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大哥，给我很多帮助。

不得不感谢这温馨的旅行。

北大的科考队，坐着车去了冰川。

15分钟，走了我们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想想，他们的行为对社会的意义是很大的。

而自己的旅行，却是那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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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冰川到乌鲁木齐，还有100多公里的路程。

路面不再是沙土。是铺就的柏油。

但年久失修，坑坑洼洼，极不平整。

我小心翼翼的躲避，在很陡的坡度上飞驰。

路面的泛光，我压成周边的暗，

为的是突出远方的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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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不时惊起隆隆巨响。

是人们开山炸石。

整个山体变成了碎碎的乱石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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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的风景醉人，心旷神怡。

水相伴，欢畅，

山相随，惊动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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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不久，我的心就变的沉重。

到达一个地方，“后峡”。

这里是乌鲁木齐的工业园区。

全部是高能耗的低等工业。

水泥厂，火力电厂等，

乌云蔽日，汇成漫天。

和周边的青山绿水，森林大木，行成极大的反差。

我常想，政府把污染大的企业都迁出了市区，放在乡下偏远的山区，

这样的做法，无疑是自欺欺人，掩耳盗铃！

在这里就不是污染了？

这里的污染可能是更致命的。

因为这样的污染就在自然的生态中，

因为这样的污染就在清澈的水源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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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浑浊与清澈无法交融，并列东去。

我无力思考，只能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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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回到路上。

天山上成群的牛羊在牧羊人的操控下，悠然行进在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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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汽车当前，也怡然照旧。

他们的悠闲和人类坐在汽车里用喇嘛不断催生的烦躁，

有着天地之悬。

不紧想想，动物生命的存在是否更本源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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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山谷的岔道。

路牌赫然写着“乌鲁木齐”。

51公里的距离，我的旅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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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一号冰川是寒冷异常。

这里却热得要命。

我们脱掉外衣，在树下乘凉。

一回首，望到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一片荒冢。

强烈的墓地情节，让我马上放弃了清凉的舒适。

跑下山坡，跑下那些荒冢。

我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可当我面对这些坟茔，还是止不住的热泪盈眶。

说我矫情吧，我无所谓。

把生命的最后，悄然安放在大山。

只有荒草和风的声音。

都是虚无，都是孤独，

生命终是一个人独自的过程，

就结果而言，是无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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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辨别这些生命终结的碑刻。

黄土封盖，也要分出等下。

简朴，庄重，刻意，随行。

不同的碑文，不同的形态。

彰显的是逝者还是活着的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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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鲁木齐30公里，我们最后一个停住点。

就是我身后的“亚洲地理中心”。

据说往年这里有人很多，是售票的旅游区。

但今年，只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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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最中心的标志锥下，

举手托天，想像自己就站在整个亚洲的心脏，

自豪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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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标志的四周，环绕排列着亚洲所有国家的简介方体。

上面刻着国家地图和文字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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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盛夏里会有一排枯死的树木。

树下红色的小屋，频添了几分童话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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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太热了。

路上看到灌溉的水，全然不顾。

一头扎进去，那种清凉的感觉，ZTM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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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我们终于骑到乌鲁木齐。

城市在我眼前展现迷人的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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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受伤的城市，在灯火的衬托下，没有一丝慌乱。

我找到了“刀郎”歌曲里的“8楼”。

只有夜色中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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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丕健的朋友，我们一起住在新疆医科大学。

睡在床上已经是半夜了。

难得睡了个懒觉，自然醒的感觉超好。

阳光晒在身上，暖暖的烫。

起床之后就是整天的胡吃海喝。

我们只在汉族区，没有去“二道桥”。

这个城市几经断裂，在那个夏天。

在我们刚刚离开，乌市就发生了“针扎”事件。

在离开的路上，还认识了在青岛读大学的女生，

是个美女，算是意外的惊喜哈。

 

旅行结束，回到家，开始工作，开始生活。

下一次，不知何处，不知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