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的那“嘎达”,把玉米或玉蜀黍叫做苞米,因为自小叫惯了嘴,我还是觉得叫苞米顺嘴。
前几天,岳母不远千里从哈尔滨给托运来几样纯粹东北的美食,有一条大马哈<。)#)))≦,一个大咧吧(*)榛蘑等等等等,最妙的是还有一兜在哈尔滨街头买到的炒苞米豆儿!

说起这炒苞米豆儿呢,还真有许多的记忆乐趣儿。
苞米,是黑龙江大部分农村的主要作物,据说松嫩平原的黑土富含微量元素黄金,而黄金又最养苞米,所以呢黑龙江的苞米长势特别的好、产量特别的高、质量特别的优、味道特别的香(ˇˍˇ) 。
您可能吃过煳苞米、烤苞米,吃过苞米馇子粥、喝过苞米面糊糊、咬过苞米面饼子,但您真的不一定吃过那嘎嘎嘣脆,爽利生生、香甜亲切的炒苞米“哑巴”豆儿呢!

炒苞米豆儿哇,做起来真是简单的不得了,就是把苞米粒用锅炒熟。
然而,为了使苞米豆咬起来脆利爽口,需要它要满足这样的技术要求:酥脆易咬,绝对不能“硬了吧唧”的垫牙,也不能“艮啦吧唧”的累牙。
您看,这里面还真有技术含量呢。
关于炒苞米豆儿的技术含量呢,我记忆中当年我妈妈和姐姐她们,之所以能炒出嘎巴嘎巴脆的炒苞米豆儿,主要是两条:
第一是要把当年出产的含水量较大的苞米粒在冬天的外面(至少摄氏零下20多度吧)冻透;
第二是把准备半锅沙子(最好是河沙,没有泥土),用筛子筛除大个的沙粒、石子儿,然后在锅里先把沙子炒热,接着下入苞米粒,再接着就是翻炒沙子裹着的苞米粒直至炒熟(在炒的过程中还会经常有不安分的苞米粒虚飘飘地咔吧脆响后崩成了爆米花,因为大多数都没有崩出爆米花来,没有清脆的爆响,所以我们就称炒苞米豆为“哑巴豆”)。
加沙子炒苞米豆的作用,以现代科学的眼光看和分析,其实就是让苞米粒在单位时间内受热均匀,避免贴着热锅的一面焦糊而另一面却温度很低。
许久没有机会吃到那嘎嘣、嘎蹦的炒苞米豆喽,似乎记忆都变得模糊了,更何况离开黑龙江都有十一年的光景啦……但没有想到的是,这炒苞米豆儿,如今成了哈尔滨大街小巷可以花钱买到的零食儿。也许吖,颖韬猜想:买这土啦吧唧的炒苞米豆儿,那些食客恐怕都不无如我一般的怀旧情结吧?
在过去物质匮乏的年代,艰苦生活着的农民,在北风夹着烟雪,呵气成霜、滴水成冰的季节,冬闲在家里的热炕头上,憧憬着来年的光景和春天的暖意……正所谓“闲饥难忍”,但在那物质匮乏的条件,也实在找不到什么更好的吃食儿,干脆炒几捧苞米豆吧。
吃这炒苞米“哑巴”豆儿呢,既可以打发闲暇和贫困的无奈,也可以获得些许美食的滋养——在嘎嘣嘎嘣的咬嚼中,通过上下颌骨和整个颅骨的共鸣、放大,获得音响的陶醉和质朴真诚的自然谷香的味觉享受……间或手拈一粒、轻轻一扔,飞进恰当的时机张开的嘴里,下意识地一提下颌骨,嘎——蹦!咯蹦!继而咯吱咯吱,变成了可尝、可感的香甜美味(即使不加糖,因为淀粉酶的作用,咱还是会尝到甜滋滋的滋味)。
而今,我一颗一颗地往嘴里扔着那金色的豆豆,一遍一遍回响着“嘎嘣、嘎嘣”声音,投入真情地嚼着生我养我那片黑土地出产的粮食,不仅有爽利脆生的咀嚼乐趣,真谷纯香的品味乐趣,还有“身土不二”的亲近和热切本然的人文哲学乐趣……
注释出处(*)(http://blog.sina.com.cn/s/blog_4bdfcc3c01008kuc.html)

颖韬谨此以这一颗颗金豆子给大家送去牛年的祝福:
点石成金,心想事成;奋发有为,牛转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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