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华栋:文学的种子一直在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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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什么样的文学 余华曾一本正经地说邱华栋的博览群书到了“恐怖”的地步;李洱也“断定”在当代作家中,邱华栋的阅读量傲视群雄;作为后辈的小饭把“中国作家圈阅读排行榜”冠军赠予了邱华栋。 1988年秋天,邱华栋刚刚进入武汉大学中文系就读,那时学校邮局旁边有座绿树掩映的山坡,山上开了一家书店。他在书店买下了《现代主义代表作100种/现代小说佳作99种提要》,从此踏入了现代小说的广袤天地。邱华栋回忆自己阅读世界文学的起步:“十二三岁,我在邻居家看到一本没有封面的小说。书里的内容深深印刻在我的记忆里,可我一直都不知道这书叫什么。后来与它重逢,才知道它是美国犹太作家马拉默德的小说《伙计》。” 对于自己创作《现代小说佳作100部》的契机,邱华栋说那是2022年的某个晚上,“我安静地待在书房,一眼望去,成千上万册图书簇拥着我,让我摆脱了某种忧虑,而后便萌发了写一本‘现代小说阅读指南’的念头。我一边转着地球仪,一边想着活跃在地球表面的作家们,很快便开始动笔写作。” 邱华栋把这100部现代小说佳作的出版年份限定在1922年至2022年间。邱华栋说,“从1922年到2022年这100年的时间里,包含中国文学在内的世界文学发生了巨大变化,是他们的表达塑造了如今我们看待世界的方法,创造出一个瑰丽的小说世界。” 邱华栋为这本书最早起的名字是《航标:现代小说的流向》,不过后来邱华栋更希望这本书能成为一扇门。打开门,读者可以迈出更远的足迹,进入小说那广袤的森林,不要止步于此,只了解一个大概。 作家需要不断拓展写作题材与风格 到目前为止,邱华栋一共写了202部中短篇小说,著有13部长篇小说。早年邱华栋特别喜欢写短篇小说。据说,这和邱华栋小时候在武术队练了6年的经历有关。练武术的人都知道一句话:“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说的是长有长的特点、好处,短有短的优势和长处。短篇小说,因其短,因此是很“险”的。险,可以是惊险、险峻、险恶、天险、险峰、险棋、险要、险胜等等。可见,短篇小说虽然篇幅有限,却可以做到出奇制胜,做到以短胜长、以险胜出。 邱华栋的第一个短篇小说《永远的记忆》写于1984年,那年邱华栋才十四五岁,写的是一种感觉和心理状态,很短,也就两千多字。邱华栋说,短篇小说的写作,对于他就像是百米冲刺——向着预先设定好的结尾狂奔,因此,语调、语速、故事和人物的纠葛都需要紧密、简单和迅速。有评论家说,邱华栋的短篇小说,时间的跨度、人物的命运跌宕,反而有着很大的空间感。 邱华栋把自己的小说分成两类,一类就是刘心武说的“与生命共时空的文字”。每隔一段时间,邱华栋就会把自己的经验重新清理一遍,把对当代生活的观察写进作品。 另一类小说,邱华栋把它称之为带有“想象的甜蜜”的小说。2000年之后,邱华栋进入而立之年,看了大量的书尤其是历史典籍,他觉得写作不能完全跟着体验走。在阅读历史著作的时候,邱华栋萌发了写新历史小说的念头。几个历史小说家的观念对邱华栋影响很大,比如法国的尤瑟纳尔、意大利的翁贝托·埃科。从汉到唐的900年历史材料以及西域的历史,邱华栋都想把它们转化成一种带有“想象的甜蜜”的小说。 “一种题材写烦了、写腻了,一定要换换脑筋,于是,我就想写一些历史小说。也就是说,换换手,换换题材,换换感觉,换换脑子。就像做一个长跑运动员式的写手,需要歇歇脚、换口气。作家需要拓展自己的写作题材和不断变换风格。”邱华栋说,正是这样的想法,《空城纪》诞生了。邱华栋称《空城纪》是为自己的出生地新疆献上的一个宏大故事。这些年,邱华栋断断续续造访了很多地方,高昌古城、交河故城、库车克孜尔千佛洞、尼雅精绝国遗址、于阗约特干古城、米兰遗址、楼兰废墟……“那些人去楼空的荒芜景象,引发了我不绝如缕的文学想象。”想象照见现实,“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读完了《空城纪》的评论家何平惊呼道:“邱华栋进入到那些西域空城,赋予它们人烟和市声,缘此,空城生新城,同时也迎来它们的小说家城主。” 好的诗篇和小说终会在一个高点相遇 邱华栋说,他的激情来自生命的本能,是天生的。如今的邱华栋还拥有诗人的激情吗?邱华栋很忙很忙,他的行程表上的安排是具体到小时的。邱华栋每年都有自己的年度读书写作计划。他只能利用碎片时间拼接起来,读书,写作。邱华栋管它叫作“碎片连缀法”。这是邱华栋早年在报社工作时训练出的“实用主义”。“我当过记者,不娇气。一边跟你说话,一边写稿子。当然文学创作还是要安静一点好,不受打扰,但我没办法。写东西,手机一响就得接。工作的事儿得处理。不过我可以说完工作,就立刻回到创作中去。” “诗还在写,只是从创作数量上讲,比以前要少得多了。诗很重要,诗是语言的黄金和闪电,写诗总是能够锤炼语言。写诗、读诗,能够保持对语言的敏感。诗就是这样,我开始接触文学就是从诗歌开始的,诗的特殊性在于浓缩,浓缩到了无法稀释就是诗。我总是在早晨起床后和晚上睡觉前读诗,以保持我对语言的警觉。我希望我的小说有诗歌语言的精微、锋利、雄浑和穿透力。诗歌和小说的关系是这样的:伟大的诗篇和伟大的小说,只要都足够好,最终会在一个高点上相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