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新宇:人应该怎样度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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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自由典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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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意义上,《刀锋》与《月亮和六便士》是同质小说。两部小说都在拷问,人应该怎样度过一生。这是哲学的,更是文学的责任,堪比“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刀锋》出版时,毛姆已是“从心所欲不逾矩”的年龄。丰富的旅游经验使他对所谓的边缘文化有较深了解,例如印度宗教文化。《刀锋》的题记便来自印度《迦陀奥义书》:剃刀锋利,越之不易;智者有云,得渡者稀。故事也和印度有直接关系。主人公拉里曾参加空军,经历战争,眼睁睁看着为救他负重伤的战友死去。退役后,拉里好像丧失了活着的乐趣,不工作,整天“晃膀子”,亲朋好友为此发愁。后来拉里干过很多活儿,每个时间都不长。他去了趟印度,回来时仿佛换了个人,他被东方宗教感化,自以为悟到了人生真谛。这个桥段作家们经常用,例如欧·亨利的《警察与赞美诗》中就有类似的情节。 《月亮和六便士》的主人公查尔斯原型是画家高更,拉里的原型据说是哲学家维特根斯坦。在小说中,拉里散尽家财,消失在人群中。“我”很欣赏拉里,一厢情愿地认为他最后求仁得仁。“我”与拉里曾就信仰与救赎的问题进行过长时间的讨论,“我”承认,“我是尘世的人,俗气,只能赞赏这样一个少见的人所放出的光辉”。这个故事并不新鲜,也无曲折情节。如今,一些向往远方的阳光、风铃的青年,就是拉里的当代身影。与拉里不同的是,这些青年从诗和远方之地返回城市,当身体上的色彩被朝九晚五磨灭,他们没有拉里的勇气与决绝。正如每个读过《月亮和六便士》《刀锋》的读者,心怀查尔斯、拉里的梦,却用脚投票,继续停留在他们熟悉的环境里,不敢越雷池一步。 小说没有明确给出拉里的归宿。他也许在修车厂打工,也许做了出租车司机,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无声无息,一尘不染”。毛姆给《刀锋》里的人物安排了得偿所愿的结局,伊莎贝尔嫁入豪门,艾略特在上流社交圈里有了名声,格雷开了事务所,如是等等。然而他们终归不值得羡慕,因为“极乐只能从精神生活中获得”,故而“得渡者稀”。 |